林瑾瑜躲开,然后转身,像躲避什似跑出去。
“林瑾瑜!”
……
外面新乐队正准备上场,但第首歌还没开始,四周有稀稀落落聊天声,但声音不大,人们在等待乐队开场。
点评得很有道理,林瑾瑜却完全没听,他目光发空发直,灯光映照在他褐色瞳仁里,仿佛跃动篝火。
《爱忧伤》,第主题幽怨而哀伤,第二部分甜蜜而光明,静静诉说爱情里坎坷与回忆青涩——它是爱情结束时最后回首。
“……”
琴声在进入最忧伤部分时戛然而止。
“……对不起。”林瑾瑜眼神四扫,他好像忽然慌乱、忽然无措、忽然六神无主。
偏偏在这时,Evan好巧不巧,说:“嗯……你考过中央乐团级对吧,那……《爱忧伤》会拉吗?难度不大,但自由度很高,很合适。”
对于些人来说,分手这事就像壶酒,刚出窖时滋味反而不甚浓烈,又或者人大脑存在某种自保护机制,不停向身体各部发出指令:没事,很好,要冷静要开心要微笑,要什都好,但就是不能难过不能哭。
可等上那阵子,新酿变陈,那辣、那辛、那呛,那股郁结在胸腔里不得纾解气,在某个或者寂静或者喧闹夜晚,忽然就涌上喉头心头。
当Evan询问完毕,放开林瑾瑜手,串音符便缓缓从林瑾瑜指尖倾泻而出,那甚至不完全出自于主观意识驱动,只是有太多记忆伴随着那些声名赫赫名字涌入他脑海——
什能冲破个人最后防线,让他忽然意识到曾经在自己生命里留下深深刻痕那个人真不在?很难说,也许是分手数日后次猝不及防照面,也许是条不经意间从朋友那里知道、关于他消息,又或许只是某天突然听见曾和他起听过歌。
Evan不明所以,问:“怎?”
要是今天周辉不给他打那个电话就好,他就不会被拉回到和张信礼起实习那个情境里,不会被迫再次想起那个名字,再次和他扯上关联,为他去跟别人打招呼,让他们提名、投票。
这样他和Evan平平常常喝过酒以后就会回去,不会有机会进到这里,谈到这首曲子——那年林瑾瑜拉这首曲子时候半边侧脸映着温暖火光,垂下睫毛在脸上投下疏影,那时候张信礼只注视着他个人。
Evan还在对他说些什,林瑾瑜却听不见他声音,他把那把价值难以用金钱衡量琴交还到Evan手里,说:“对不起……想不能。”
“不能什?”Evan仍根本无法理解他,他只觉得林瑾瑜情绪似乎出现很大波动,于是凑上前来关切查看,甚至想去摸林瑾瑜脸。
那些原本微小、芝麻大点事在某个特定时候宛如根锋利尖刺,刺入人内心时仿佛刺破只鼓太久气气球。
那瞬间,林瑾瑜觉得自己被淹没。
Evan后退步,但仍离得很近,他察觉到林瑾瑜好似有些“走神”,那首曲子被他拖长节拍,但每个音依然很准。
林烨慢慢站直。
“挺不错,”Evan道:“你基本功确实很扎实,手型什也都很标准,但可以更放松些,节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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