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伯朝左右俯俯身,问刚林瑾瑜说那些项目具体是哪些,记录还在不在,叫现在去再查遍,还问小个子刚刚陈述有没有记下来,提到所有并查看遍,查细节。
小个子开始出汗。
“……你说当时所有人都刚刚实习,遇到事情都没经验,也还没放开胆子,所以调人去打下手时没人想去,总是你出于责任感自告奋勇,”林瑾瑜缓缓道:“据所知不是这样。”
他转向张信礼,说:“去干没有人愿意干,或者没人敢干工作人,大部分时候都是你,不是吗?”
刚参加实习时候,所有人还没从学生身份中转换过来,遇事总是畏畏缩缩。
历——谁还没往自己脸上贴过金呢,小个子觉得很正常。
谁能想到会有人当场戳穿他?
林瑾瑜当然知道,因为他跟组里大多数人关系好。那些日子是他站出来,说没必要第天就功利主义,绑架所有人请师父们吃饭;是他在主任交不合理任务下来时帮其他不敢说人开口向上面反映;是他总在专业问题上不带任何功利倾向地把自己知道告诉其他人。
周围人是面镜子,你做什,你是个什样人,跟你相处人也许不说,但心里有杆秤。
而且他挺会答话,是个不错倾听者不说,口风还很严,从不乱传话。大家有时私下单独聊天时,关系好同事会互相聊点工作上不如意,吐吐苦水,社交能力出色人就这样,会有很多朋友,也不定说多铁,反正是朋友,而很多朋友又会带给他很多信息。
那时候单位也不敢让个或者两三个实习生负责手头工作,因此放给他们总是些大作业,要全组起完成。别人抢着把容易部分做完,难没人做,最后都落到张信礼手上。
“你在刚刚三分钟所说那些项目里,1项虽然是小组作业,但最难攻坚部分是你个人完成,并不像你传达出那样好像是所有人平均出力;2项是3月末,分派给每个人第份单独作业,当时没有人敢先动手独立完成,是你开头,其他所有人,包括,不过照猫画虎,
张信礼站在小个子身边看着他,林瑾瑜措辞犀利而严谨,不卑不亢,也无半分怯场意味,提问语气包括所提问题均切中要害,小个子嗫嚅竟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威风凛凛。
他们在上海年过得很艰难,作为站在当个学生与成为完整、独立成年人交接路口,林瑾瑜对许多事没有经验,也搞砸很多事,比如花钱大手大脚、找工作不知道水深就敢往下淌导致欠好几万债,还不爱做家务,回家往床上躺就知道打游戏等等……他在张信礼面前曾经那样半成熟不成熟,好像只是个富有朝气,但是不知道柴米油盐大学生而已。
学生适合恋爱,但不适合结婚,只有完整独立成年人才能携手度过漫长余生。
平凡生活会迅速消磨掉爱情里激情,张信礼疲惫不堪,几乎要忘他也有自己所擅长领域,几乎忘林瑾瑜其实是个比自己更加耀眼人。
“至于三月上旬那些小项……”林瑾瑜看着小个子点点难看起来脸色,没露出任何得意神色,只宛如冰冷、客观质询机器般,接着道:“也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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