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瑜当初那话其实算半句玩笑之语,张信礼却直记得。从完全理想化角度来说他确实喜欢,跑车流线型车身线条、极具机械美学发动机,谁不喜欢呢。林瑾瑜说:“没,瞎说,反正还得上几年学,你要上班,你看着买辆还可以开开就行。”
张信礼在他身后道:“知道你没瞎说。”
风雪不仅没半点停意思,反而还在变大,林瑾瑜门心思急着回家,听见他话,心道:没瞎说又怎,咋,你还真准备给买?
不过他只在心里想想,没说出口。
“看是等不到出租,”林瑾瑜决定讨论些更切实际:“要不坐黑车?”
“差不多,”张信礼道:“没关系。”
那语气轻飘飘,好似只是说自己吃碗饭,上次厕所。
“不睡觉哪能没关系,”林瑾瑜往天上看眼,黑压压,只看见数不清雪点子,看样子不知道什时候才会停,也许要下到天亮也说不定:“走,别歇,回去再歇。”说完起身往外走。
张信礼跟上去,说:“没公交。”
公交师傅也是人,也要下班休息,凌晨四点当然没公交,林瑾瑜带他顶着雪熟门熟路从出口出去,本想奢侈把打个士,结果这恶劣天气连出租车司机也回家休息,等半天,辆也没见着。
两个人力量合在起貌似真比个人大太多。
风依然那猛,雪也依旧那大,可林瑾瑜跟张信礼贴在起,忽然就比之前走得稳多,也没那冷。
“先靠到墙那边去,”张信礼手里伞没完全撑开,只松松垮垮半散在头顶,挡去部分夹冰雹雪:“斜着走,慢慢靠。”
完全转身肯定摔跤,往前也不行,斜切过去倒勉强可以,斜吹来冰粒让林瑾瑜眯起眼,他和张信礼互相搂着,说:“你为啥不把伞打开挡挡风?”
“你傻啊,”张信礼边带着他走边说:“这天气,伞开,人都吹飞。”
三更半夜,坐着晚点车好不容易到地方,眼看胜利在望,结果堵在车站回不去,这叫什事儿。林瑾瑜忍不住骂句脏话,道:“干,要是有车就好,们自己开回去,哪用在这儿傻逼样干站着。”
有车当然好,不过车是要钱。张信礼说:“以后会有。”
“以后,估计也就是个破二手。”林瑾瑜想他俩工作大概算正儿八经白手起家,能挑上什好车。
对于个坐过私家车不是顶配路虎就是迈巴赫人来说,除开豪车别确实都‘算不上什好车’。
张信礼说:“你不是喜欢法拉利。”
“哦,”林瑾瑜说:“没文化,没有物理常识。”
张信礼笑下,用半开伞跟自己身体给他挡风挡雪,两人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走到墙边,总算能喘口气。
“回个学校还千难万险,累死,真想马上上床睡觉。”林瑾瑜抖去肩上、帽子上雪花,看眼时间,凌晨四点半。他问:“你几点到车站啊?”
“两点整吧,”张信礼也在拍身上雪:“没注意。”
没注意,但肯定比林瑾瑜通知他、原本到站时间早,两人拍干净雪以后谁也没走,不约而同靠在暂时避风角里休息,林瑾瑜说:“那你岂不等于晚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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