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也倒杯,”许钊看懂,不露声色也紧
许钊道:“不是,怎这说。”
“想就是这样吧。”
林瑾瑜端着酒杯,是真有些茫然,谁打听他在哪儿?他爸吗?怎可能。王秀出柜经历给他留下很深印象,他爸应该跟王秀父母样,甚至恨不得他死吧。
没他这个儿子,他们就可以有新……林瑾瑜想起张信礼父母,虽然年纪偏大,但也不是不可能。失独家庭再生育不违反计生政策,调养下,他们也许会重新有个不是同性恋、期望中儿子,或者可爱女儿。
林瑾瑜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将辛辣液体饮而尽。
有发财命,不好高骛远。”
他硕士毕业之后拿多少薪资还是个未知数,就保守点算七八千吧,张信礼可能四五千、五六千,两人加起算个万多,中心区有些地方房价已经逼近10万平,这样算来不吃不喝四五百年能买得起50平两室厅。
“……”
提起父母,气氛就沉重。许钊和他从小起长大,林瑾瑜从青春期开始和父亲闹过大矛盾他基本都知道,那时候林瑾瑜是任性又难过,他会因为孤单而肆无忌惮跟家里大闹、发脾气,乃至于离家出走,因为知道他爸定会找他回来。
和张信礼不同,林瑾瑜跟家里联系直很紧密,许钊之前甚至无法想象,某天,他发小会过上好几年都跟家里完全没往来生活。
其实他明白他爸应该做不出来,就算他爸做得出来,妈妈也不会,但就是不自觉往那方面想。就像青春期时候,他明白他爸并不真忽视他,但他仍然在被忽视。
“瑾瑜。”张信礼看着他神色十分熟悉地黯然下去,适时叫声他名字,道:“你能帮倒杯酒吗。”
酒瓶子刚被林瑾瑜薅过去,桌子很大,人坐太稀疏,他够不着。情绪会通过声音互相传递,张信礼声音很沉着冷静,这乍看似乎非常细枝末节小要求打断林瑾瑜闷头奔着消极去思绪,冲淡桌上忽然沉重起来氛围。
林瑾瑜回神,答句“好”,拿他转给自己酒杯满上,又原样放桌上转回去。
张信礼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示意许钊别说这话题。距离林瑾瑜上次发作已经过去年,这年里没人在他面前提过家人,家人也没再来打扰他生活,林瑾瑜就直表现得挺乐观正常,他并不想在父母表露出接纳他们意思前再让林瑾瑜接触这方面信息。
没收到从未缺席过生日祝福、没吃过哪怕顿团圆饭,甚至连个电话,他爸妈都从未打来过。
“……那话怎说来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觉得你爸不像那种真无情到因为自己儿子喜欢男就断绝父子关系人,”许钊也不知道咋安慰他,只能说些自己心里想:“爸告诉,你实习不在学校那半年,他找很多人打听你在哪儿。”
以至于都打听到许钊他爹那里去,他爹问许钊,许钊嗯嗯啊啊番说他在国外不知道。
“是吗,”林瑾瑜看起来并无多少惊喜、感动意味:“打听是不是还执迷不悟跟男人在起,还是打听在哪儿以便抓回去,还是打听死没?”
反正不是打听他活得艰不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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