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确实,”林瑾瑜把碗端起来,开始大口快速扒饭:“不过也不能全忘,”他说:“你对好可得记着。”
他吃
“没有,怎会很讨厌,那是你家人,”张信礼说:“只是之前因为些误会不太喜欢。”
他有点想把这事彻底解释清楚,因为不想林瑾瑜觉得他讨厌他亲人:“那时候真挺辛苦,你情绪很不好,不愿意吃药,也不跟说话,整天不动,也没精神。们有段时间还很怕你……自残z.sha,你堂哥帮不少忙。因为那个病很难预测,必须时刻看护,你爸不管你,你又不愿意去医院,所以……”
说到半,他忽然闭嘴。
人就是容易得意忘形,大概是最近日子太平静,他危机意识变弱,有刚好聊到这个话题,张信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那番话堪称把所有“违禁词”说个遍。
比如“吃药”、“z.sha”、“爸”、“医院”等等……简直遍地踩雷。
“你真告诉他?”张信礼以为林瑾瑜会稍微推辞下:“你堂哥说什?”
“是啊,你自己说都可以,难道随口开玩笑?”
张信礼当然不是随口开玩笑,他只是稍微觉得有点意外,毕竟……在他印象里,林瑾瑜仍很排斥见到家里人,乃至于不想提及跟“家”或者“爸爸”有关任何字眼。
林瑾瑜接着道:“他没说什,就问们住哪儿,还以为会说要来看们,可能工作太忙没空。”
小堂哥在电话里只着重打听他们近来情况,没再执意要林瑾瑜留下那两万块钱,也没提要来看他们或者怎样。
而且,详细回忆极端负面过往发作情景也有可能突然把患者拉回过去某瞬间负面状态里,为保险计,医生曾提醒过发作期内患者自己也无法自制,作为家人不要责怪他,最好也不要跟林瑾瑜本人提他因为情绪消极而做出过分举动,无须带他回顾负面过往,教他往光明前方看就可以。
刚还闲散舒适晚饭氛围下消散得无影无踪,张信礼只觉得心都悬起来,他拿着筷子手顿在半空,整个人凝固住,像在等待什判决。
林瑾瑜也顿瞬,但仅仅是瞬,瞬之后他就恢复动作,麻溜夹块鸡肉进自己嘴里,神色如常地道:“哦,是吗,”他边嚼边说:“可能是大脑强迫性遗忘吧,很多细节不记得。”
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张信礼宁愿是真,遗忘是人种自愈能力,抑郁症患者有时却会失去。如果林瑾瑜反复咀嚼过往不开心记忆,那说明他并未好转,仍像在高空走钢丝,不知道哪天就会掉下去。
“……是吗,”张信礼稍微放松点点,尽量镇静地接着吃饭:“挺好,有些事没必要记得。”
张信礼说:“还以为会来看你。”
“也,”林瑾瑜道:“以为会来看们。小堂哥人……其实挺好。”
张信礼以为他对家人之类仍很敏感,林瑾瑜则以为他对小堂哥仍有成见。
出乎他意料,张信礼表示同意:“是,当初如果不是他放下工作,每天按时按点来跟换班,可能没法照顾好你。”
真切接触和相处是改变两个人对对方看法最好途径,林瑾瑜道:“还以为你还是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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