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意思,张信礼听不明白,秘书和其他人也没明白,林怀南明白,说:“是,离经叛道不要紧,只要实效。”
宁晟凯捻捻手上沉香手串,再次笑下,林怀南伸手,道:“幸会,是林怀南。”
“幸会。”
双方这时才握手。
“宁总就个人?”林怀南道:“显得这边兴师动众。”
顶层装修介于中式与日式和风之间,将近千平面积被规划设计成几间大小不茶室,朝南面是个大露台,从上面可以眺望见远处小湖与室外马场,林怀南行出电梯,在入口第个房间处整理着装,洗手脱鞋后跟着侍者进其中间。
张信礼全程不露声色照做,别人怎干他就怎干,安静、本分,没表露出胆怯、畏惧,也没表现得兴奋、新奇。林怀南看在眼里,心想这孩子倒不笨,且骨子里有种小瑜所没有沉稳、宽厚。
外室架子上陈列着排排看便价值不菲紫砂壶,硕大太湖石与矮子松盘虬卧龙,空气里弥漫着股淡淡檀香味,林怀南几人路往里,见水汽氤氲处个身着灰色唐装身影面对着他们,静静坐着。
张信礼脚步忽地顿。
偌大茶室里只有宁晟凯个人,不见秘书,也不见别下属。茶桌上檀香轻薄、纤细烟雾缓缓上升着,他略伸手,没起身,坐在原地,说:“林总来?坐。”
“哦,本来在休假,加班不要紧,占用他们节假日就不好,”宁晟凯淡淡道:“想着算。”
做到这个体量,手下高管拿都是年薪,什节假日不节假日,老板句话,就是半夜三更也得从床上爬起来。林怀南笑,说:“像宁总这样洒脱随意老板不多。”
“林总过奖,可洒脱不起来,”宁晟凯看起来无意互相吹捧,虚与委蛇:“做生意,眼光是最重要,用不上他人。”
这话听起来自大,实则命中核心,风投这行看就是眼光,要从无数看起来天马行空、离经叛道计划书中精准挑出那为数不多奇迹。
“宁总好。”作为初次见面准合作伙伴,对方进来却不起身寒暄似乎有些没礼貌,也显得没有合作诚意,林怀南吃不准对方意思,没有轻易说话,只简单打招呼,示意他这边人跟他起上去坐。
放眼望去,室内所有陈设皆古色古香,但又并不全然仿古,乃至于显得死板老气。茶桌低矮,人需得跪坐,宁晟凯面前放着整套茶具以及刚开封茶砖,也不知接下来他们要喝这杯茶算是汉风还是和风,总之得跪着喝就是。
谈正事时,张信礼显然就得退居末位,因此进门那刻他便很自觉地排在最后进来,就像个真正小记录员,站在主角们背后。宁晟凯开始并没注意包括林怀南秘书在内次要人等,只把自己刚泡好茶斟杯,请林怀南用。
他腰背笔直,虽然跪坐,可精气神很足,看便知经常以此放松,对饮茶门道多有研究,林怀南粗通二,三指端过,时倒也没露怯。
杯之后,宁晟凯礼貌笑下,说:“林总不用拘束,随意坐就是。”说完自己散架式,支起条腿来,道:“没起身迎客按理说是失礼,但风投这行,礼数是最不重要,林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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