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自乐总说他老古董,老顽固。”孟迟笑声,继续说,“偶尔也会这觉得,但更能明白,对茶艺,师父有他自己想法和追求。”
孟迟想到师公说话,他说师父现在对“茶艺是什”应该有回答。孟迟想着,自己或许也知道师父回答是什。
“茶,对他来说,”说着说着,孟迟仰躺下去,看着天花板上继续补完下句,“大概——就是高雅,不容玷污艺术品。
孟迟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这个,默然片刻,才用无奈语气开口说:“原因还挺多。”
那晚杨正风没有明说,但言语之外提点,孟迟又怎会领会不到?
比如师父说他们悠然茶馆并不是非要参加那些高端活动,让他少跟陈总来往,是在敲打他不要攀龙附凤;又比如让他多用点心在茶艺上,不要总是瞎琢磨那些乱七八糟果饮,是在让他不要轻重倒置;还让他少惯着杨自乐,不要听他撺掇起瞎胡闹。
这些原因孟迟只在心里过遍,他没打算全都向郁庭之和盘托出,只是随口说句:“是因为在店里表演台上煮果茶。”
郁庭之眉梢很轻地扬起,旋即又缓缓落下,他看着撑着膝盖坐在床中间孟迟,问道:“他是觉得你态度轻率吗?对茶艺。”
因为是在住地方,所以孟迟穿得很随意,丝绸质地米白色V领衬衫搭配同色系休闲长裤,外面套件烟灰色长款风衣,没穿袜子,踩着双软毛拖鞋。
“把外套脱,然后去床上。”过大约十几秒,郁庭之对孟迟说。
孟迟愣,眯眯眼睛看向郁庭之,揣度着他是不是在故意调戏自己。而郁庭之呢,则是坦然回视他,目光平静不露端倪,只是朝孟迟偏下头,示意他照做。
行吧。
孟迟在心里笑声,忽然有些跃跃欲试起来,他倒要看看郁庭之葫芦里卖什药。
这回轮到孟迟挑眉,他抬眸看向郁庭之眼中露出丝惊喜之色,似乎是没想到郁庭之能瞬间领悟到他意思。
如果是陈彦听到这话,定会说他师父有毛病,小题大做。
果然艺术家就是艺术家,看人看事角度存在共通性。
“对。”孟迟笑着点点头,思忖着说,“师父和师公不样,他对待茶艺很严格,可以说是十分尊崇。他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茶饮,比如现在很火那些奶茶店卖茶,他看到就会直摇头,说这已经让茶失去它原本滋味儿。”
孟迟还学着杨正风语气说句“,bao殄天物”,逗得郁庭之笑出声。
等孟迟脱掉外套爬上床之后,郁庭之对他说句“你随意,怎舒服怎来”,就拿起画笔开始在纸上勾勒起来。
孟迟原本觉得做摄影模特和做写生模特应该是差不多,但现在他却觉得有些不样。
或许是因为郁庭之看他目光没有隔着镜头,又或许是因为这场写生目本就不那单纯,总之孟迟坐在郁庭之床上,嗅到那股熟悉海洋香味儿,竟有些不自然紧绷。
每次郁庭之抬眸,他都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般地在他身上游走。
画没几笔,郁庭之便察觉到孟迟不在状态,他停下画笔,看他两秒,忽然开口说:“你之前还没说完,你师父为什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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