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见面,就知道他是个不爱将情绪外露人。无论说上什做上什,语调与表情永远都清冷平调,却又奇迹般不显疏离。
想必他笑起来定很温柔,没有见过,却莫名相信。
“你有什想吃吗?”
他没有拒绝,而是这样问道,对而言已经是莫大成功。
“前面有家中餐馆,听说味道不错,每次路过都能看到有人排队。不过现在已经过饭点,应该不会有那多人,你想去试试吗?”
他掏出车钥匙,不远处黑色轿车亮起尾灯,他偏头对说,“不麻烦,没有什急事。”
很奇怪,蒋秋时话音总是有股笃定说服力,只简单几个字,就兀然消除心底局促。
车内,低沉女声唱着晦涩难懂外文歌曲。坐在副驾驶,腰板挺得笔直,尽管蒋秋时没有看过来,也不容许自己状态有片刻松弛。
只是谁也没有率先开口,也许是因为与蒋秋时关系还没有熟到那份上。
人都是这样又怂又爱浪生物,平时在线上交流完全没有负担,可旦到线下,连蒋秋时眼睛也不敢多瞧,只好装模作样地看风景,曲结束,耳边歌曲转为广播电台。
直觉得蒋秋时有个很好听名字,单是这样想着,也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无穷尽秋日美景。
只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唐突地唤出,只颔首轻应,维持住以往矜持形象。
踩着倾斜而下夕阳,与蒋秋时并肩走出校园。有那瞬间,像是蓦然回到学生时代,连空气都夹杂着丝丝酸甜。
要是高中时期能有蒋秋时这样老师,怕是连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走过保安厅,蒋秋时出声询问:“你是开车过来吗?”
忐忑地试探道。
几秒后,绿灯重新亮起。骨节修长手慢慢转动方向盘,却没有再行驶向既定好路线。
“听你,”他淡然地说,“店名叫什?导航下。”
捏着安全带手指紧紧蜷缩,迟缓地报出店名。想要揉揉有些发烫耳垂,但害怕被蒋秋时发现这个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七点整,燕城晚高峰已经进入尾声”
听得心里惊,脱口而出:“都七点?”
蒋秋时看着前方路况,慢下油门,“嗯,已经不早。”
听他话音落下,个大胆念头盘踞上心头。攥紧安全带,在心里默默彩排三遍,才学着蒋秋时平淡语调问:“你饿吗?要不要起去吃点什,记得之前说过有空要请你吃饭,今天刚好有机会。”
前面绿灯刚好走到最后秒,车身缓慢停下,蒋秋时目光也随之望向。尽管那双眼睛不含任何多余情绪,却还是让呼吸窒。
连忙收起飘忽思绪,“不是,打出租车。”
说出这句话时略有些窘迫,无数次发觉自己和旁人差距,而这种落差感在在意人面前表现得尤为明显强烈。
他若有所思,很快便抬起眼,柔和镜底光,“如果不远,送你程。”
差点以为自己听错,把‘送你离开’听成‘送你程’。
怔半晌,有些担心蒋秋时是在同客套,但还是无法拒绝这个巨大诱惑,“不远,开车就十五分钟,会不会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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