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刚下班。”
抿下唇,“你呢?”
蒋秋时说:“晚饭吃藕粉,手术刚结束,医生说还不能吃太刺激食物。”
“刚好合你胃口,”听见自己声音响起,停顿两秒,“这段时间是邵琴在照顾你吗?”
话音落下,蒋秋时呼吸似乎短暂滞,镜片下涵盖住沉默光。不知道自己怎会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思考,夹杂着不敢察觉利刺,对向两人之间。
医院方向已经熟门熟路,这点不知道该好笑还是可悲。停在病房门口,做几个深呼吸,压下把手,心也好像随开锁这下,发出声沉闷响。
“你来。”
蒋秋时坐在病床上,穿着身蓝白条纹病服。黑色头发长些,衬得脖颈肤色白得可怕。
宽大袖口露出截手腕,上面插着针头连接输液管,可以看见淡色疤痕和青显筋。张脸少去清冷,平添难以言说寂静,在转头看向刹那,露出点淡淡波动。
像巍峨冰山融下细雪,化为蜿蜒水流。从尖锐,冷漠,成为可以变成各种形状柔软与潮湿。
见面可以改变什?
忍不住想要这样问蒋秋时,想要做出冷冰样子告诉他不可能。无数念头划过脑海,化为艰涩打下句答复:有事吗?
蒋秋时回很快:想给你个解释。
隔着屏幕,眼睛被光线刺得微疼,看他紧接着发来下句:林曜,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如果你不想过来,会等到出院时候再来找你。
出院,以蒋秋时现在身体情况还能出院吗?
“已经在和她走离婚程序,”他望着,轻声开口,“林曜,会给你个交代。”
“你难道不应该也给她个交代吗?”
手脚微冷,控制不住提高音量,“蒋秋时,不明白你到底是怎想,你到底为什要做出这种事?”
蒋秋时抿着没有血色唇,字未说,却能看见萦绕在他周身绳索,不断收紧。连呼吸都放得缓慢而沉重。
“和邵琴是协议结婚。”
心不受控制多跳几拍,仓促撇开眼,没有走近。拉过椅子坐在离他最远地方,做出后才发现这样行为显得更加欲盖弥彰。
蒋秋时没有说话,房间度很安静,嘴边盘旋无数想要问话,可在看到他那刻全都化为空白。
他身上拥有某种克制能力,只是安静坐在那里,就能扰乱全部心绪。哪怕是在关系破裂现在,依然如此。
“你吃过晚饭吗?”
半晌,蒋秋时打破凝固,声调比之上次见面有力几分。想手术结果应该不坏,意识到心底舒口气时,忍不住咯噔下,强压下去。
竖在心里那根线被紧紧拉扯,两端力道不分上下,停留很久,手指轻颤打字:知道,会过去。
消息发出瞬间,疯涌挣扎与愧疚将淹没。不敢去看他回复,关上手机。
蒋秋时已经犯下无法挽回错误,这段关系只剩下副空壳。那两巴掌和邵琴话仍然如雷贯耳,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想与做永远相悖,永远抑制不住躁动不安心。
喜欢也好,不甘也好。
还是无法对蒋秋时坐视不管,心底残留最后丝可笑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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