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自己,这或许只是个试图扰乱思绪新方法。
只是个不怎好笑恶作剧。
按着脑海中唯次记忆找到陈锋小区,走进去瞬间,身份似乎荒谬地反过来。
曾经他次次走进楼道,独自等待回家时候,究竟怀着什样心情?
心底萦绕这个没有答案问题,敲响大门,‘咚咚’两下
无头无尾,没有任何提示与解释。
耳边几乎能响起陈锋熟悉语调,说不清究竟被怎样种失重感包围。打出询问,按下发送,刹那,眼底刺入个红色感叹号。
‘对方已经开启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好友,请先发送验证请求。’
瞬间,心脏骤停。
花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什,脑海中片无止境空白。手指点开通讯录,翻出陈锋号码,拨通后传来冰冷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电话已关机”
就连和蒋秋时也在层层变故中迷糊界限,好像结束,又像另个新开始。
当真正离别来临,再繁复心都可以变得简单纯粹。
陪他回到公寓那天,钥匙打开门,整整个月没有踏入过地方在光线下飘散淡淡灰尘,迎面扑入鼻腔。
忍不住偏头咳嗽几声,听到身边蒋秋时轻声开口:“到家。”
心微微动,不明原因。
想,好像什都晚点。
无论是蒋秋时,顾鸣生,还是陈锋,都在不知不觉中脱离既定轨道,走向另条分叉蜿蜒错路。
世上不可能有两全选择,规则也不会特意偏爱某个人。
曾经得到过不属于自身欢愉与爱,终究会在未来某刻收回去。
蒋秋时术后在医院观察三个星期,各项指标逐渐趋于平稳。
话筒贴在耳边,手臂举得泛起酸疼。女声从中文到英文,再到最后自动挂断,看着黑下屏幕,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切都在失控,在离远去,好像脚踩在云顶,从高空直直往下坠落。
心慌,紊乱,彻底失重。
五年里,哪怕是吵到最激烈时候和分手至今,陈锋都没有删过联系方式。
他总是闹别扭,说出些口是心非话,但知道那只是他表达任性,想要引起注意故意为之。
顾鸣生再度忙碌起来,他没有告诉具体发生什,仍然像往常样发来消息,询问或是关心。
隔着面屏幕,无法弄清他真实心绪,只能顺着消息回复,维持表面平和。
也或许,和他都明白彼此疲惫和力不从心。
当意识到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想起陈锋时候,是在收到他短信那天。
这条消息来得太突然,打断思绪,划开屏幕上只映出短短句话:林曜,这回是真最后次。
医生劝他留下来接受化疗,蒋秋时态度坚决,没有同意。医生只能开出几副抗癌和止痛药,让他回家多关注身体变化,如果发生无法控制情况,再来就医。
其实他们都明白,药只是剂心理安慰。
它只能将死亡战线拉得更长,更缓慢,但终究躲不过去。
蒋秋时出院那天,邵琴没有来。
不知道他们沟通到哪种地步,谁又愿意做出妥协,无论何种情况,都和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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