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爱你”
记不清他将这句话念多少遍,直到意识模糊,都能在梦里听到声声隐忍而深切回响。
恶劣变化是突如其来,没有点征兆。像是去年第场雪,只知道它会来,却不知道真正来临刻,会是怎样心情与画面。
蒋秋时彻底无法进食,无论吃下什,到最后都会吐出来。身体已经对止痛药产生抗性,哪怕加大剂量也没有任何缓和作用。
马上就是除夕,大街小巷都放着喜庆音乐,挂上鲜艳灯笼。蒋秋时终于没有抵挡住恳求,住进医院。他拒绝手术和化疗,医生开出保守治疗方案,才终于肯点下头。
“现在不苦。”他说。
他再次低头吻上来,别开脸,唇落在脸颊上。抵住蒋秋时肩膀,触碰到那片肌肤时有些发热,平复气息将话说出:“蒋秋时,你别这样。”
蒋秋时眼底波动似乎黯淡瞬,抿着唇,撑在身边手慢慢握紧床单,“现在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没有,你为什会这想?”下意识放软声音,“你早点休息,别太累。”
蒋秋时这次没有给躲开机会,他又堵上唇,另只手慢慢解开衣服扣子。气息与沐浴露清香包裹住,想要推开,却怎也拒绝不他温柔攻势,逐渐迎合起这个吻。
过太阳肤色与白色浴袍都相差无几。替他吹干头发,柔软发梢顺过指尖,很舒服触感。
“今天药吃完吗?”
“吃完。”
又惯性地问道:“胸口还有没有疼?”
自从上次情况以后,知道蒋秋时不会主动交代病情,于是改为主动询问,慢慢就成为下意识习惯。
他还抓着机会翻出从前事,因为虚弱而放轻声音:“当时说过,如果等到除夕,就没有给你亲手包饺子机会。”
捏住自己掌心,以疼痛扼制住眼泪,尽可能扬起个笑容,“行,你好好休息,少说点话。
“林曜,把自己洗得很干净,”蒋秋时凑近耳边,细细吻着,“不要嫌弃,好吗?”
“不是”
他也许不想听到后面话,将所有声音融入唇齿缠绵交融里。抓着蒋秋时浴袍,紧紧地,没有推拒。
不是不愿意接受,而是不知道该以什样姿态去答应蒋秋时,要如何面对这场没有答案和结果关系。
他在耳边说很多很多话,但是在纷乱余韵中,只能记清几句破碎单词。蒋秋时紧紧抱着,到最后所有话都变成句爱你。他好像哭,眼泪落在脸上,脑后枕头上,分不清是还是他。
蒋秋时摇摇头,转头对上眼睛,低声说:“不疼,就是药有些苦。”
意外地停顿下,印象里,蒋秋时从来没有说过这种称得上示弱话。他撑起身子,靠得离近些,没有镜片遮挡,可以看清那双倒映出影子沉静眼眸,在对视中轻轻吻住唇。
切都很安静,他轻微地呼吸。维持住先前动作,没有反应过来。
蒋秋时捧住脸,点点加深这个吻,等分开时他已经将压在床上,本就松垮睡袍被扯下点,露出胸膛。
呼吸滞,想要说话都堵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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