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额头血外,他身上擦伤是最多,是驱马时无暇顾及树枝鞭打出来,还有不少从马背摔下来时淤青出血。
他闭着眼沉沉呼吸,强自忍受着各处难受。
有人碰碰他手。
莫惊春尽管困顿,还是立刻睁开眼。
公冶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在清洗莫惊春手指,那上头是刚才搭弓射箭擦伤,很是血肉模糊。
他声音虚弱,却还能勉强将这话挤出来。
言下之意,却是劝太子殿下先行联系附近守军,再做打算。
柳存剑闻声,也低低劝道:“殿下,还是等守军到再走罢,快入夜,实在不安全。”夜间在这等夜林赶路,就是活靶子。
虽然守军确实驱逐过山林兽类,但也不会将所有猛兽全部都砍杀,不然贵人只看到些鹿啊兔啊锦鸡啊也会不高兴,故而也不是十分之安全。
公冶启声音冷硬,毫无回旋,“孤说走。”
。
公冶启冷声说道:“夫子既先发现大虫踪迹,为何亲身涉险?若是那马匹再早摔步,你现在就活活摔死在乱石堆中!”眼下只是头破血流,若是刚好砸中太阳穴等要紧命穴,那可真是要命去。
莫惊春早被挪到树下靠坐着,吃力地说道:“那大虫……极擅隐藏,臣也是侥幸,才能发现他踪迹。”
若不是兔尾感觉到危险,恐慌发作,他都不定能够发觉。
太子离得太近,他不敢犯险提醒,生怕动作太大,反而引得恶虎率先发难。思来想去,那瞬抉择虽是勉强,却也没有别办法。
莫惊春吃痛,手下意识往回收,却被公冶启猛地拽住,“别动!”
莫惊春:“……殿下,臣自己来便是。”
水浇上去实在痛得没边。
公冶启脸上肌肉紧绷,斜睨他眼,俊美脸上犹带冷厉,“夫子,你不动,这就是眨眼功夫。你再说下去……孤记得你身上别处伤,且多得是。”
莫
莫惊春闷闷咳嗽两声,突然留意到柳存剑稍显焦急眼神,心下分辨,倒是松快二分,“殿下,臣不要紧,方才您不是让人检查过吗?当是没有骨伤。”
柳存剑是太子侍读,自然关切太子安危。可是东宫强行要走,却是在记挂莫惊春伤势,甭管先前他们之间多少摩擦,至少此刻太子这份记挂之心是好。
公冶启幽幽地说道:“若是有内伤,待拖延夜再回去,夫子就能去见阎王。”
太子主意难改,但好悬莫惊春拖着伤体,最终勉勉强强让太子答应等守军抵达再回去,再加上若是东宫迟迟不归,就算是不派人去,他们也会主动来找。
暂时解决此事,莫惊春靠在树根上忍耐着四肢疼痛。
公冶启确实,bao跳如雷,脸黑如锅底,然看着病恹恹莫惊春,后面话又吞回去。
人在危险当下,莫惊春作为已经是最果敢选择。
他长吐口气,掀开下摆随意地在莫惊春旁边坐下,俊美脸色透着冷硬深沉,“夫子且歇歇,待会就启程回去。”
莫惊春虽受伤,脑子震荡片刻后,却也恢复神智。
他靠在树根上看着昏暗天色:“……殿下,现在天色昏暗,方才路疾驰,已经过于深入暗林,等应该无法在入夜前回去。夜间赶路,实在过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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