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看着疲惫绝望雪兔瘫在笼子里,咽下劝说话。
罢,只是多余上药罢,顶多、顶多是虚不受补,忍忍就是。
莫沅泽给兔子上完药后,就高高兴兴地抚摸着雪兔背脊,尤其是毛绒绒耳朵和尾巴,简直是爱不释手。
只是摸着摸着,他突然惨叫
他低头看着桌上摊开卷宗,咳嗽时止不住猩红滴在上面。
太快。
满朝文武,皇室血脉,卧榻之侧有无数贪婪目光,假使他真……那东宫将会腹背受敌!
“去,召许伯衡进宫。”
永宁帝用白帕擦拭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说道:“别哭丧着脸,药拿去热吧,待会肯定吃。”
夏泽:“您莫要劳劳过度,老太医可是嘱咐您要多多休息。”老太医姓便是“老”,是个有些特别姓氏。
永宁帝淡淡说道:“可是老太医也医不寡人顽疾。”他已经是太医院最厉害御医,却挽救不将腐巨船。
夏泽听着永宁帝自称,便知道陛下心里并非甘心。
不甘心也是不成,永宁帝天生身体孱弱,那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病症,膝下能有好几个孩子都是出奇,个个身体都还康健,永宁帝自然高兴。
可是太子!
罢,那可是太子!
谁晓得之后又会发生什?
不过从太子几次出现在劝学殿态度来看,他或是有些心事。莫惊春想起他之前猜测,心头也是沉闷。
如果他能猜到,那太子自然该能想到。
而除去东宫外,这朝堂内外究竟有多少聪明人?至少能登上殿堂人,没有几个是蠢笨。他们就算联想不到最要害细节,也能从这风雨里觉察出不妥。
刘氏,她微微笑,“父亲或许无言,可是您兄弟,却是站在您这边。”
丽嫔看向刘氏,她兄弟许博之妻。
许博,掌握宫城宿卫禁军副统领。
…
春日雨势渐大,对于来往行人很是不便,但莫惊春心里却是高兴。
…
“该换药。”
莫沅泽小心翼翼地给雪兔换药。
其实已经剩下个小疤,就连痕迹都快没,可在莫沅泽心里这仍是大事,就连上药也是战战兢兢。
伺候下人都忍不住劝,可是莫沅泽振振有词,“这可是叔给养,自当尽心!”
永宁帝想起东宫那张扬跋扈小模样,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可是太子……
他最像,也最不像。
永宁帝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快,曾经那瘦弱小孩下子抽长到现在这般高大,进退有度,行事稍显偏激却自有法度,甚好。
就是太快。
永宁帝该猜到。
如果他猜到还要这做,那……
“咳咳咳——”
长乐宫殿外,正跪着几位大臣。
殿内,夏泽正神色惊慌地拍着永宁帝背脊,却被他摆摆手推开,“慌什呢?”他声音中气不足,但威严犹在。
春雨贵如油,下雨便是好事。
只是这番春雨带来生机并没有传入朝堂,反而因为各种矛盾而显得每次朝会异常难熬。
莫惊春来往于翰林院和劝学殿,迄今为止回来这几次上课,他都能等到太子前来。不过之前动手动脚迹象倒是没再有,太子殿下居然老老实实地在上课。
吾心甚慰。
不期然闪过念头让莫惊春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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