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苦笑:“总归是比在翰林院忙碌许多,”他顿顿,抿口茶水,“自己坐上那位置,方才知道主事者压力。
邀请人是张千钊。
袁鹤鸣也在。
张千钊约地方正是京城处繁华坊间,来往客人多是达官贵人,甚是幽静。因着知道莫惊春脾气,就连弹琴唱曲儿都没叫,酒也只上两盅。
袁鹤鸣举着酒杯,满怀歉意地说道:“先前酒后无状,得亏是您将等送回去。这杯,敬您。”
张千钊忙给拦下来,无奈地摇头,“先前出事便是为酒,今儿这酒可万没有你份。”
他在陛下面前时时刻刻都有脚底抹油冲动,这任务却偏要他主动往陛下面前送!
而这任务二就显得有点语焉不详,含糊不清。
什叫暗流涌动?
提示都不能说得明白些吗?
精怪先是要力保公冶启登基,而后又是这疯病……桩桩件件都是为陛下而来,真不知道是什来头。
是他大意。
只是陛下每次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折腾得莫惊春肚子里头各种翻滚,也甚是难受。有时候他平生起股想要冲着陛下大喊大叫冲动,恨不得皇帝立刻给他个痛快,但临到头他却发现这般暧昧不明,居然才是最好抉择。
陛下出格,却并未真正逾越雷池。
唯有莫惊春在担心受怕。
他叹口气,走段宫道,方才有心思去回想方才精怪说什。
帝敏锐。
莫惊春:“臣不敢,这尾巴……并非是长时存在器具。只能做暂时之用,却不能长久。”他战战兢兢地说话,某种程度上他所说话极其危险。
若是皇帝再追问下去,莫惊春就无法回答。
这其实甚是荒谬。
为何陛下从来都不深入询问?
袁鹤鸣委屈,最终以茶代酒,硬是敬这杯。
莫惊春也拦下张千钊,淡淡说道:“虽然陛下仁善,免去这些忌讳,但酒水还是莫沾。”
张千钊闻言,看眼手边酒水当即颔首,又让人将席面上荤菜撤下。
整桌都是清汤寡水,好在厨子手艺不错,倒是不影响什。
张千钊:“去宗正寺后,感觉如何?”
莫惊春长叹口气,行至宗正寺前,方才收敛心神。
宗正寺事务初上手较为艰难杂多,但捋顺,时日渐久,便也慢慢习惯。他在处理事务间隙,抽空将宗正寺以往章程都翻出来看遍,再有适用宗室律例与以往处置都细读,做足功夫。
两位少卿虽不满莫惊春突降,但来个会做事上官总好过是个草包。
莫惊春在文书里泡天,才揉着眉心步出门。
今晚有客宴请,故他没有久留。
任务?
又是个任务。
大抵是因为任务目标发生转变。
可当莫惊春真正得知任务内容是什时,不由得苦笑起来。
真是要命。
公冶启慢吞吞地勾起个笑容,总算是撒开手,慵懒地垂下眉眼,却像是在打量莫惊春身后,“那日后就有劳夫子。”
他笑得神色莫测,诡谲地说道。
等莫惊春深脚浅脚地离开,他背后都湿透。
他抿唇,果然不能掉以轻心。
陛下每桩事情都是有缘由,譬如最近这日日召见,看着是荣宠非常,实则另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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