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不会在这朝臣来往之地发疯！
莫惊春看着他越来越亮
眼睛，危险预感让他下意识要跑。
第
个错误。
他不该背对公冶启。
仿佛只巨兽沉沉压在他背脊，兜头盖下来力道死沉，几乎让他个踉跄栽倒在地。近在咫尺殿门，却再触不得。
第二个错误，仍旧是不该露出背部。
威迫之下，莫惊春不得不狼狈护住身前衣襟，语气艰涩地说道：“那兔尾，有点影响。春日，向来都是，生机盎然时节。”
他说得又慢又晦涩，即便是公冶启，也几乎辨不出来。
然公冶启费
些功夫思索莫惊春曲折想法，到底还是给他解出来。他眼眸幽深可怖，透着少许扭曲兴味，“原来还有这般妙处。”
他声音又快又低，可莫惊春离他这
近，岂能听不到他话。
莫惊春又气又恼，这些天没白练，轻易就从陛下禁锢里脱身而去，停在远处。他拧着眉说道：“陛下慎言！”
公冶启冷冷说道。
许伯衡评价没错，他像是天生长对利目，哪怕再精密谎言在他面前也少土壤，总是会被击溃。
莫惊春抿唇，藏在袖里手指微蜷缩，像是想用劲。
公冶启也不等他回答，突地抓住他手腕粗鲁地拽过来，而后将朝服袖袍撸上去，失去厚重官服遮掩，淡淡药味便从里面飘出来。
“夫子是想回答寡人问题，还是等寡人都扒看个分明？”
是自寻位置坐下。
御书房内很是静谧，只感觉到沙沙声音，以及偶尔公冶启低低怒骂话语。他偶尔说话实在是毒，莫惊春不必想都晓得被他盯上*员该是有多惨。
但细想，有谁比他还惨？
他盯着屋内照进来光影不知不觉走神，直到双靴子出现在他眼前，莫惊春才惊得跳起来。
公冶启正站在他面前打量着他。
如同露出柔弱要害。
尾骨被隔着布料快准狠地抓住，他当即发出声古怪软音。
第三个错误。
他不该不长记性，莫惊春绝望地想。
陛下疯劲，不是只在爆发时才显露，而是本就藏在骨髓，溶于血肉。
公冶启：“夫子莫气，只不过你想靠着身蛮劲泄去躁念，何不如为自己寻个妻妾呢？”他像是当真要为莫惊春着想那般。
莫惊春愣，旋即摇头，“臣不会纳妾，至于娶妻……妻子自当是用来敬重，而非，而非……”他卡壳。
眼角微红。
他抿紧嘴唇，没有再说下去。
公冶启浓黑眸子透着诡谲雾，他不顾莫惊春抗拒再度靠近，抬手去摸他眼角伤痕，被倏地避开也不恼，“不然，寡人来帮帮夫子如何？”
“陛下！”
莫惊春心惊肉跳，厉声喝道。
这是如何污言秽语！
与之前种种趣味不同，这剑指莫惊春本身，其微妙偏差，让他顿觉不妙。
公冶启目光炯炯，却不是在说假话。
应该说，是在打量他脸上擦伤。
“怎回事？”公冶启不疾不徐，声音没透出半点情绪，眼底却是幽深，“近来夫子似乎有些烦躁。”
莫惊春微顿，没料到陛下如此观察入微。
“臣只是想趁着父兄还在，好好锤炼自身。”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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