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敛眉,这倒不是。
莫飞河老道沉稳,莫广生狡诈多思,耳闻不如眼见,如果莫惊春频繁入宫,说不得也要被他们看出来。
这是莫惊春最恐惧事情。
他不愿事情,正始帝也不强求。
……当然,只在些事情上。
这是近来吃药无法缓解药性,要压过去,便少说等到下个月换药。
理智上清楚这是必经之路,可眼下正始帝却腔躁火,性情,bao躁。
演武场武师傅都被他打怕,暗卫里最高强几个是绝对不敢跟他动手,正始帝如困兽之斗,在又次差点弄死那只狸奴后,面无表情地将可怜动物提回去。
这狸奴虽然被养得膘肥体壮,但险些赴死两次遭遇让她头也不回地奔向太后怀抱。
正始帝:“这东西再养在寡人那里,就真要死。”
但是太后强求,正始帝也懒得反驳,回去时候,就将那雪白狸奴带回去。
还有个专门小內侍负责伺候这狸奴。
刚来几天,这狸奴害怕得要紧,上蹿下跳,时常惹得小內侍乱跑。但他是太后宫里人,殿前都很忍让,也确实瞧着那狸奴活泼可爱。
再过二日,这狸奴,就开始熟悉起来,恣意妄为,甚至跳上公冶启床榻睡觉。
帝王甚少在意。
老太医劝说道:“陛下不如养些活物,可作分散心神,说不得,还能练习下克制能耐?”
正始帝面无表情地说道:“寡人为何到现在都没杀你?”
老太医讪笑。
待他去太后宫中坐坐时,太后却是抱来只狸奴。
那只狸奴,其实就是之前太后带去长乐宫那只。
正始帝沉思,相较于从前,他似乎变得心软?
太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你想见他,那就去罢。”
正始帝:“从前太后直拦着寡人跟前,怎如今却是变性?”
太后:“你从前若是早早说他重要,哀家会拦着你?好在你不至于为
被他抽筋扒皮,拆骨分尸,再埋入地底。
正始帝并非在开玩笑。
太后感受着帝王那若有如无,bao躁杀意,不自觉地说道:“莫惊春呢?这几日,他未入宫?”
正始帝脸色更为阴郁,“莫飞河和莫广生回来后,他无事不再入宫。”
“掩耳盗铃。”太后嗤笑声,“不做,难道便不存在?”
只是有日,他夜半惊魂,猛地睁开眼,正有什东西在啃咬他手指,皇帝猛地发力,手指几乎生生掐死那活物。
狸奴爆发声尖锐惨叫。
正始帝半梦半醒间,意识到自己掐是太后宫中狸奴,这才撒开手。
那狸奴跑得不见踪影,唯独那条尾巴还在帝王眼前晃来晃去。
直压抑帝王在那瞬彻底不耐烦,手指克制地紧握成拳,却是痉挛得发白。黑沉眼底透着暗红,似隐有狂躁。别说是克制,他都几乎要翻出宫去。
她确实通身雪白可爱,正在太后怀里呼噜噜踩奶,长长尾巴甩来甩去,脑袋蹭着太后手掌,正爱娇地叫着。
太后:“老太医医嘱,哀家听说。狸奴这物,若是稀罕人,就最爱粘人。皇帝不若带回去养养,说不得,还能陶冶情操。”
正始帝:“……”
正始帝难得哽住。
他甚时候,已经到需要陶冶情操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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