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位友人,似乎从来都擅长吞下苦难,从不外露。
袁鹤鸣:“……最近陛下身边人又换轮。
也不至于连自己情感都分辨不出来。
他对正始帝有情。
不管这情意掺杂多少复杂扭曲情感,到底是情。
莫惊春愿意为此多做些什,哪怕只是让公冶启好过些,至于更深……他既已经离不开,又何必多思?
“可……”
信任帝王甜言蜜语?
呵。
莫惊春默不作声又吃杯酒。
反倒是袁鹤鸣来劝说他,“你可别再喝下去,这都比你平时吃得还多。”
袁鹤鸣喝酒,从来不喝甜酒,他吃都是辛辣烈酒。
在袁鹤鸣传达关于莫惊春建议后,柳存剑确实是很快解决自己问题。他纠结事情看着严重,实际上取决人并不是他,而是他喜欢人。
如果那位女侠愿意,那便什都不用在乎。
而柳存剑在事事如意后,整个人也显得比从前开朗许多,至少不再阴沉着张脸,瞧着难受。
或许是因着这样缘故,柳存剑和袁鹤鸣关系和缓下来,他也从柳存剑那里知道不少关于莫惊春旧事。
……莫惊春可真能藏。
。”
莫惊春脸色有点难看,捉着酒盏沉默片刻,方才说道:“过于狠辣。”
袁鹤鸣苦笑声,谁说不是呢?
可这便是天子。
正始帝想做事情,还未有做不到。
“没有用。”
莫惊春平静地看着袁鹤鸣,轻轻笑起来,“丰和,没有用。”
他难得称呼袁鹤鸣表字。
袁鹤鸣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刻感受,有些郁闷,又像是窒息。可这样感觉,似乎长久地缠绕在莫惊春身上。
让他习以为常。
他设宴,自然也不会让那些低度酒混进来。
如今莫惊春却是实打实地吃不少,就连呼吸都变得浓烈起来。
袁鹤鸣劝完,自己却摩挲着酒盏边缘,迟疑片刻,还是说道:“其实柳存剑与说不多,这些事情都是你隐秘,多数也是猜测。但你跟陛下真正到今日这地步……其实也应当没几个月时间。子卿,你是真……还是不得已?”
莫惊春扬眉看向袁鹤鸣,许久后摇头笑道:“虽然甚少经历,却也并非无所觉。若待他真……便不会走到今日这地步。”
这话虽是有些可怜可叹,但是对莫惊春来说,却是实话。
袁鹤鸣边这般腹诽,边心生忧怖。
涉及皇家,从无小事。
莫惊春事情是隐秘,可再是隐瞒,总归有迹可循。
至少朝中几个老臣,尤其是许伯衡,定然是猜得出来。若是再牵连到皇嗣事情,那莫惊春……向来这等地位不对等情爱,喜欢时候自然是情浓意浓,可要是厌弃,当初亲昵便会成为刀山火海。
袁鹤鸣自认清楚这种劣根,这才越发担忧莫惊春。
莫惊春呼吸有点沉重,更别说这件事里面还掺杂他兄长莫广生。他是知道这件事……还是不知道,却在其中随波逐流?
他猛地吃下杯酒。
袁鹤鸣看着莫惊春动作,心里却是有着担忧。
从前袁鹤鸣或许猜不透为什正始帝迟迟不肯娶妻,可如今有莫惊春在后,他大抵是猜到这其中缘故。
当然,还有柳存剑友情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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