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冰冷浑浊视线死死扎在莫惊春身上,就如同道道冷箭,“可谁知道呢?莫惊春,你不会不知道,如今清河在发生什事吧?”
莫惊春猛地看向秦王。
他话显然意有所指。
秦王桀桀怪笑出声,花白头发垂落下来,正压在身前,“就算先帝让他登上皇位又如何?那残,bao阴鸷本性
“这是多荒谬可笑话。”
他笑得连身子都在颤抖,“如果人真可以如愿话,那本王就不会到今日这般地步。”
他声音里透着古怪韵味。
莫惊春准确地看向秦王眼,声音变得更低沉些,“秦王憎恨怕不是天,而是您所做不到事情,陛下却做到。”
同样是生来“不同”,境遇却是更不相同。
就连铁链也是没有。
秦王呵呵笑道“薛青还是太年轻,不知道死亡是无声无息,不知什时候就会降临东西。”他竟然是主动搭话,全然没有之前冷漠。
莫惊春看着秦王模样,平静地说道“他耗不过去,您却耗得过去。您并不怕死。”
或者说,死亡才是他所期待结局。
秦王缓慢抬头,借着窗外有些昏暗月色,浑浊眼球打量着莫惊春,“那夜,出现在南华门人,是你。”
前莫惊春,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万事小心。”
莫惊春是从他眼底红丝看得出来薛青情绪。
要撬开秦王嘴,可真不是件简单事情。倒是在他侍官徐平河嘴里,还能隐约挖出来点东西,可是秦王老谋深算,最重要东西,只有他个人知道。
为确保能在秦王死前挖出来,薛青最终还是答应。
莫惊春笑笑“秦王再是如何,难道还能杀?”
“胡言!”秦王声音是撕裂般嘶哑,“‘做到’?如果不是先帝,如今朝野怎会走上这条疯狂道路?”
“就凭陛下能让先帝做到这步,而您不能。”莫惊春笑笑,“臣觉得,运气,也是种实力。”
——而您只不过是没这样好运,遇到永宁帝这样父亲罢。
莫惊春虽然没说话,但他眼神赤裸裸地嘲讽着这点。
就在莫惊春以为秦王要发怒之时,他又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你说得不错,本王确实不如陛下好运,同样是生而残缺,他好歹人模人样,本王却是双废腿,就连掩饰机会都没有。”
他语气淡定,毫无回旋余地。
莫惊春没有回答。
秦王也不恼怒,他平静苍老嗓音在牢房内响起来,“熔浆本就存在,即便冬日下多少场雪,也是无用。就跟人越是压抑,便越要爆发,是同样道理。莫惊春,你说是也不是?”
莫惊春“秦王言重,臣倒是觉得,人定胜天。”
“天?”秦王古怪沙哑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人定胜天?
薛青瞪他眼,然后让人将莫惊春带过去。
秦王被关地方有些阴冷,但是打扫还算干净,就是还没进去,就已经闻到股浓浓血腥味。那是为医治秦王身上伤口,不得不挤开流脓,然后伤口再度崩裂缘故,如此反复,即便再是优雅人,都变得憔悴苍老。
莫惊春慢慢地在秦王对面椅子坐下。
秦王正盘膝坐在床上。
是,他还有张床,张桌,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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