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有
搭没搭地跟着莫惊春说话，其实已经手脚麻利地将伤口清洗干净，将创面露
出来。从创面来看，其实并不算大，只是绽开
皮肉下鼓鼓囊囊，像是在里面纠起小块。
老太医不是那等犹豫人，在确定大小跟里面形状后，他将块白布递给莫惊春，让他咬住，然后就拿着温热小刀朝着莫惊春肩头比划。
莫惊春闭闭眼，不过片刻，皮肉被切开剧痛猛地冲上头，他身体不自觉挣动下，然后又强制按捺下来。
嗖嗖凉意在此刻爬上莫惊春五脏六腑，伴随着撕开剧痛猛地贯穿到四肢，他左手在内侧猛地攥紧床褥，几乎拧得要撕开。
嘴里白布卷咬得死紧，莫惊春只在最开始时候闷哼声，在那之后就再无动静，只是紧闭眼硬挺着，这让几个在这里坐等老臣倒也刮目相看。
现下莫惊春看着昏昏欲睡，这睡过去能不能醒过来可就两说，老太医便只能引着他说话。
“老臣听说，这次还有西街店家街坊施以援手？呵呵，宗正卿倒也没白去。”
老太医知道莫惊春直都是那里常客。
“确是如此，若非有他们，倒是还要再番纠缠。”
莫惊春缓缓说道，有气无力。
老太医脸色发沉,莫惊春伤势并不好办。如果生扯出来，甚至会牵连到肩骨，只能循着纹理切开皮肉,再将短箭拔出来。
西街大夫已经给莫惊春撒过止血药粉,可是检查时候,血水又开始流下来,疼得莫惊春脸色苍白。
他额头沁着薄汗,忍得额头青筋乱跳,但他还惦记着暗十五,侧过头去跟老太医说话，“外头还有……”
他有气无力，话还没说完，老太医就像是知道他要说什
,打断莫惊春话，“他那边已经有陈御医去看,而且他伤势都在背上,都未伤及骨头。虽是重伤,却是比您处理起来要简单得多。”
莫惊春心下稍安，这才闭闭眼。
这份毅力和忍耐，却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那盆盆挪出去血水，刺目得很。
咔哒——
铁器浸落在木盆里声音，老太医额头满是汗珠，却是眼睛眨也不眨，将莫惊春伤口清洗干净后
暗卫跟在莫惊春身边虽可保护，然他们出手也要顾忌到周边人。
趁乱出手，才在众人掩饰下将那些打手压制。
“你身上这箭矢，看起来别有不同。”老太医已经让人去清洗刀具，然后再用火烤，而莫惊春这边，正躺在床上敞开衣裳，不断用清水洗伤口，让创面变得干净，“待会需得先行切开皮肉，才可以将里面箭头挖出来。”
莫惊春苦笑，唇色苍白得很，“您可以直接动手。”
老太医悠悠地说道：“那可不成，若是有传说中麻沸散，那说不得还能好些，可如今，却是需要您保持清醒。”
但下瞬,他又猛地睁开,眼神在围着医者外逡巡下，看到站在不远处许伯衡,薛成，黄正合等人，也看到脸阴鸷正始帝。
在看到陛下还在时,莫惊春显然松口气。
若是陛下时气急,那可不知会发生何事？
老太医边检查莫惊春伤口,边跟他唠嗑，“您今日去西街，可是又有什有趣东西？”
莫惊春：“带桃娘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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