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眼角潮红，还有点湿，不过神色还算好，还未干透
头发垂在身前。
身上衣服看起来稍显凌乱，像是刚刚从床榻起身，透着些许诡色。
莫惊春手指抵着额头，“父亲。”
他低低说道。
“吵醒你
？”
卫壹也很想死，莫飞河从来都不曾深夜来访，今日这般却是为何？
不多时，莫飞河身影出现在门外。
他穿着
件朴素衣袍，瞧着像是闲暇散步而至，略显花白头发被严谨地束起，俨然副还不打算入眠模样。这位老将军边走，边手里还把玩着两块小小石头。
他笑眯眯地看着站在廊下卫壹，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子卿已经睡下？”
这个时间，其实晚些。
暗十突兀地说道,下瞬身影已经消失。
卫壹脸色骤变，刚直起身，便听到拐角处不紧不慢步来声音。
确实有人。
三更半夜，怎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这？
他心头惊，猛地看向院门外。
暗十默不作声地收下来。
“受伤那几个没事吧？”
暗十摇摇头,“无事。”
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这就是暗十。
夜半时分,月落树梢。
墨痕被卫壹撵回去，独自守着门外。
说是独自守着，其实也有些不妥。
毕竟卫壹其实知道树上就蹲着两个,屋顶还有个，屋后就别说。得亏是这春夏之交,卫壹没什
困意,站在廊下吞吐气息，权当是锻炼。
半晌,“暗十？”
莫飞河淡笑说道，“闲来睡不着，便四处走走。”
莫惊春看着莫飞河这般架势，分明是个威猛老头儿，手里却摆弄着两颗圆石头，忍不住笑起来，手指抓在窗台上，根骨有些发白。
颤颤，又像是不经意地拂过，再落在木头上。
“父亲这四处走走，怕是刚从…沅泽院子里出来罢？”
父子两人
毕竟莫惊春回来时候，就已经夜半。
卫壹瞬间不知道要怎回答。
如果说睡下，若是老将军说要进去看，那该如何？如果说没睡……那他上哪里给老将军变出来个莫惊春？眼下屋内，怕是……
正在此时，身后紧闭窗户微动，咔哒声。
露出有些倦怠，面色微红莫惊春。
谁成想，那人，却是莫飞河。
卫壹心头登时哇凉，还未等莫老将军看到自己，就个箭步冲回院内。
他贴在窗台下，闭着眼说道：“陛下，郎君，老将军来——”
屋内近乎微弱响声在那瞬停下。
顷刻，屋内变得死寂。
卫壹知道他秉性,也不多话,而是靠在柱下看着院外。
“郎君是个护短，要是有什事情，直接说也无碍。他不是那等难相处人，只要平日里本分做事，谁好谁坏,他直在心里惦记着呢。”
暗十没有说话。
但是卫壹知道,他是听进去。
“……有人来。”
他轻声叫声，不多时，道漆黑身影出现在他身后。
卫壹笑笑。
当初在暗卫里挣扎,暗十其实算是他同伴。
同行二十人,但他们这队,最终只有卫壹跟暗十活下来。
卫壹将手里藏着,已经有温度药瓶抛给暗十,“擦擦吧，你报给夫子时候,肯定没说你身上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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