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还在颤栗。
那是用力过度后虚脱。
帝王每次发疯时,那力气都大得出奇。
早在莫惊春意识到皇帝疯狂时,就清楚他挣脱不。可是无法挣脱,不代表莫惊春不能反抗。他抓着红肿手腕,那袖口上满是刺目鲜红,即便是他身上云罗香,还是遮盖不住马车内血腥味。
莫惊春哑着声音说道:“待会先家去,再去吏部。”
柳长宁莫名其妙地带着大片人出现,然后还分别有人守着门窗,而后便是清河王被带进去。可没过多久,卫壹清楚地看到门口骚动,然后是殿内打斗声。
这大个御书房,怎可能会有拳脚交缠声音。
旋即他听到莫惊春声,bao喝。
卫壹哆嗦下。
完。
正始帝勾起唇瓣,笑意盈盈地说道:“可是只要夫子在,寡人便不会失控。”他说着有些轻飘飘话,用那湿漉漉血手印抓住莫惊春袖口。
冰冷残,bao眼睛盯着莫惊春,像是要钻进他心口去。
“只要夫子在。”
他诡谲地重复遍。
就像是这句话,有什值得咀嚼地方。
清河王还是会死。
只是死亡时间会漫长些,是遵循司法而死,是因为忤逆犯上而死。
而不是不明不白,就这被虐杀致死。
同样是会死,莫惊春便是不明白正始帝为何偏生要在此时此刻,要强迫着他亲自动手,将清河王生生磨死!
正始帝嘴角诡异勾起来,他左手根骨满是血红,是刚才和莫惊春搏斗时候受伤,而右手却满是粘稠红血,那些都是清河王血。他偏头看着莫惊春,俊美面容上却是露出天真般有趣生动神色,“高兴,寡人当然高兴。”
他这身装扮,无论如何都不适合出现在吏部。
“是。”
外面卫壹扯着嗓子说道,带着马车冲出宫门。
疾驰马车飞奔在天街上,花比往常更快时间回到莫府。莫惊春紧攥着袖口血红匆
他开始怀念墨痕。
今日墨痕怎没跟着他起入宫!
卫壹抽打着马匹,带着马车飞快地在宫道上疾驰,那几乎要甩飞马鞭看得出来他心里着急,颠簸起伏正如同他眼下心情。
郎君和陛下关系融洽后,已经多久没发生这种事?
马车内,莫惊春疲倦地靠在车厢上。
…
那日,莫惊春和正始帝不欢而散。
他气冲冲离开御书房时候,殿外已经守着大片侍卫,他们直勾勾地看着莫惊春,可是在莫尚书大步离开时,他们无人敢动,只是目送着莫惊春登上马车。
卫壹甩着鞭子速度飞快,拼命地抽打马匹。
方才这御书房外动静,几乎吓疯他。
他靴子不自觉地踩着点,像是愉悦节拍。
“清河王不配出现在刑场上。”
莫惊春感觉到股莫大悲哀般窒息,那沉闷情感抓住他喉咙,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陛下,您不能凭借着己喜欢,便将律法踩在脚下。”
“你说得没错。”正始帝颔首,莫惊春甚至能够看到欢愉之色在帝王脸上爬起,那餍足模样,却是让人心跌入寒窟,“即便是帝王,若是失去束缚,也会变成大祸。”
这样话甚至不必细思,都是心知肚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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