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帝本是要说话,不知为何突然住口,然后意味深远地看着莫惊春,颇有种高深莫测之感。
“难道,夫子吃醋?”
陛下说这话语气,就像是发现什稀奇古怪事情,还执意要对上莫惊春眼,弄得他非常不自在地别开头,看着窗外如此明朗天色,喃喃说道,“该是迟些。”
正始帝看着莫惊春不自然地转移话题,眼底不由得流露出深沉笑意,他半心半意地打量着莫惊春,“刘昊已经找适当理由,夫子难得次疏懒,可莫要急匆匆再去。”
莫惊春没好气地看眼正始帝,“陛下,当然是要去得。”
倒也无碍。
他们都不会嫌弃彼此。
莫惊春松开陛下,动着嫣红唇色,平静淡定地说道:“因为给它足够爱意,所以它消失。”
“爱意?”
正始帝垂落下来手指,正下意识扣住莫惊春手腕。
多愚蠢。
莫惊春在心里唾弃着自己。
他抬眼,描绘着公冶启模样。
他俊美,棱角比年少时硬朗,长得高大俊挺,此时穿着套大红衣裳,却朗朗如日月,漂亮而艳丽。
好看。
眉看着他,低沉着嗓音说道:“它从开始,便是所谓惩罚,那它消失原因,又是什?”
莫惊春踌躇地看着正始帝。
此前那多次惩罚骤然消失,陛下都甚少有这般态度。
他浑然无所谓这其中或许会夹带危险,甚至将之当做有趣稀奇物什。这世上能引起他兴趣事情少之又少,偶尔能得二,皆从莫惊春而来。
这也是莫惊春最开始不愿相信陛下钟情于他缘由。
他半夜入宫事情已是有些麻烦,若是清晨再不去,那事情都不知道乱成怎样团糟。最近京城中热闹就够多,莫惊春并没有打算让自己再增添筹。
莫惊春态度是坚决
陛下身体,总是要比莫惊春要来得冰凉。
莫惊春不喜,微蹙眉头,反过去紧扣住陛下手指,“您该去多穿件。”而这取来薄披风,已经盖在他肩头。
正始帝淡笑着说道:“不冷。”
他似乎很满意刚才莫惊春回答,即便陛下对小人偶失踪,仍然有些下意识惦记。
莫惊春看向陛下,意有所指地说道:“陛下不是说,假东西,终究还是假吗?”
人为美色而动摇,却不只沉迷在美色里。
莫惊春看不到自己眼,便也不知道那其中究竟沉浸着多少柔情。
他拉着正始帝衣襟,将帝王头颅给拉低下来,笑吟吟地吻住他,在唇舌间,还能听到正始帝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没洗漱……”
他也没有。
莫惊春在心里想,然后又咬正始帝口。
归根究底,莫惊春是莫惊春,精怪是精怪,若是陛下是因着这些稀奇东西才看上莫惊春,那不是他东西,终究无法维持多久。当初正始帝为掰正夫子这样态度,可是花费几年时间,才逐渐让莫惊春信任他。
信任,这对皇室,对正始帝而言,是多脆弱而微薄物什。
它就像是清晨朝露,看着美好纯粹,可风吹,便消逝得无影无踪。
莫惊春愿意信任,这岂非也在发疯?
信任位帝王至尊,信他三分柔情,就像是把脑袋放在砧板上,任由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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