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
正始帝笑笑,露出个有些奇怪笑容。
“如果是夫子看到这丛漂亮野花,肯定会觉得,放任它继续生长下去。才是最好
不到片刻,浓郁血腥味扑面而来,莫惊春先是看到大片晕染开猩红,从脸颊,从袖口,从衣裳下摆,从这眼前之人骨髓里,便抹煞不掉这让人惊恐而畏惧气息。宛如炼狱恶鬼存在,可他手中,那只血淋淋大手,却紧攥着把漂亮,张扬不知名花朵。
大抵是在无人知处,随意采下来野花,却在这样无可抵御血腥中,仍有淡淡幽香扑面而来,刺破翻涌血腥味。
“好看吗?”
染血帝王笑吟吟地看着他。
温柔得宛如月下仙人。
是他所改变历史。
这饶舌如同绕口令说辞,让莫惊春不知是感慨改变历史麻烦,还是为正始帝曾经在默默忍受影响而震惊。
陛下所要抗拒,不只是他病情影响,更有那漫长岁月变故牵扯,那些陈旧历史不愿远去,沉沉地悬浮在他周围,屡次试图将正始帝再拖回去“正轨”。
那什才是正确道路?
是曾经发生切,还是他们把控当下?
莫惊春睡不着。
他这几日睡眠都有些堪忧,每夜巡逻家丁,都或多或少有可能在各个地方遇到他。好姑娘都被莫惊春骚扰几回,已经从想看到他,变成不想见到他,每天晚上在马厩看到他时候,好姑娘就会生气地踹门板。
莫惊春成功意识到自己不受喜欢现实,只得撸完马就离去。
墨痕有两夜跟在莫惊春身后,最终还是被他给赶回去。
“你再跟着,许凤怕是要着急。”莫惊春淡笑着说道,“只是有些睡不着,又不是什大事。”
瞬间褪去凶煞和压抑,就像是无视通身缭绕血气。
莫惊春时间不知该如何去言说这份极致反差疯狂,他下意识接过陛下手中那丛花,“……好看。”他没有违背心里想法。
确实是好看。
怒放生机,便是这野花最令人动容地方。
他无奈地说道“若是陛下不摘下它,那会更好看。”
莫惊春立在屋檐上,眺望着安静莫府。
越过鳞次栉比屋舍,他看向京城之北,在那视野尽头,他隐隐约约看到座盘踞着庞然大物。那正是皇宫这座庞然大物暗影,正安静地栖息在无声无息黑夜下。
莫惊春久久没有回神。
直到道轻飘飘身影越过莫府,脚尖轻点,便三两下飞过树梢墙头,轻巧地落在屋舍上。他和莫惊春相隔着两栋屋舍,却正巧对上眼。
黑沉浓郁暗色对上黑亮清润眸子,乍然亮起。
墨痕严肃地说道“能够让人睡不着事情,可不能算是小事。”
莫惊春无奈,他只是有些奇怪怅然。
在和精怪相伴这久后,莫惊春对它存在不能说是接纳,但多少有些放松戒备。它存在给莫惊春带来许多麻烦和羞耻,倘若它要离开,莫惊春只会觉得高兴,倒也不会失落。可是那日它所提及东西,对于莫惊春而言,太过遥远和茫然。
站在此时此刻,莫惊春所认为真实,在精怪看来,却是曾经发生历史。
而他所屹立地方,却又不是纯粹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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