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蔼,这个词出现在正始帝身上,就哪里都不对劲。
莫惊春从陛下这动作和语气里,觉察到潜藏在其下兴奋。
那种兴奋压抑到极致,仿若浸泡在寒冰中,却仍然如同毒蛇立起身体般,饶有趣味地盯着眼前猎物。
……还是主动送上门来。
莫惊春早该猜到,对陛下而言,既然搭建个这大戏台,怎可能不利用殆尽呢?
朝臣们心中再是有浮想联翩八卦,都绝不会在此刻分神,待到朝会将要结束,正始帝已然拟定几处遭灾地盘赈灾章程,待会便可下发下去。
等到最后位户部*员说完话后,朝中时间陷入片刻冷场。
般这个时候,便会由着刘昊出列,稍提提,若是再无人有异议,那便要散朝。只是今日,刘昊刚站出来,便看到底下有个*员窜出来,那身姿矫健异常,动作迅猛,可着实是将站在顶上刘昊看得愣愣。
严御史欠身,神情异常严肃,“陛下,您乃国之主,朝廷之表率,正是端庄守礼,大方优雅之象征。这天下百姓,都依着您言行以鉴自身,希冀着您垂怜,使得百姓安康富足。既如此,凡是出格之事,凡是离经叛道之事,还请陛下三思,再三思,莫要辱没陛下在天下百姓中光辉,莫要堕您英明神武声誉啊!”
莫惊春抿紧嘴,险些笑出声来。
歇息机会。即便王朝在先帝在位那些年都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到底连年对外征战,是需要大量军费。而正始帝登基后,这几年间,异族倒是安分些,可又有西南战役,并有清河王和明春王这接连两起叛乱,如今得以见到战事结束末章,这任由是谁,心中都不免高兴万分。
尤其是户部。
这白花花银子不住往外掏时候,户部尚书这心可是在滴血。
此事,便是有关于成江事情。
明春王叛乱不比清河王,他波及面更广,涉及到城镇和世家也更多。或许原本只有寥寥几家选择南渡避难,可在这二场延续至今平叛中,如今已经有愈来愈多时间为避难而远离北面,度过成江。
严御史觉得正始帝在装傻,他微蹙眉头,捏着朝板欠身说道:“陛下,您
严御史人如其名,平日为人肃穆严谨,莫惊春从未想过有那日,严御史还能将陛下说得天花乱坠,这字句信手拈来,想来严御史私下文章也是花团锦簇,异常优美动人。
可这话里头意思,还是清楚明。
严御史这是在委婉地规劝正始帝莫要胡来。
今日早朝,陛下都正经得很,没有半点可以称之为“胡来”地方,这仔细思索,岂非只有先前事情?
正始帝眼眸黑得纯净,望着严御史眼神倒称得上专注,他勾起个皮笑肉不笑笑容,不带恶意地说道,“寡人近日来这般安分守己,倒是想不出,究竟有哪桩,哪件事,会堕寡人这英明神武名誉?”他摩挲着下颚,看起来异常和蔼。
这来二去,也让成江水患稍显严重。
大将长平已经上折,希望发兵平定成江贼寇,顺便检阅水军训练情况。
此事已经交给内阁讨论,再拿出个章程来。
再则……
数日次朝会既开,桩桩都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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