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娘异常敏锐。
她厌恶正始帝，是因为正始帝也厌恶着她。
更是曾流露出勃然
杀气。
她喜欢阿正，也正是因为阿正是全心全意地待她好。
但是陛下方才暗示……
正始帝挑眉，倒是没想到桃娘已经想到
那
深远时刻。
他神情微动，突然收敛几乎蓬勃而出恶意，将其收敛得彻底，仿佛当真是
个为桃娘提建议大好人，大善人般，“可桃娘莫要忘记，寡人已经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过誓言，是不会再有子嗣。当然，你也可以将其当做是桩谎言，但是……大皇子还在。”
帝王歪着脑袋，露出纯善乖巧模样，“桃娘和大皇子关系，不是很好吗？”
桃娘警惕地看着正始帝，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怀疑，“陛下想要对阿正做些什？”
阿正？
还能活到现在吗？”他偏偏脑袋，露出乖戾微笑，“寡人虽然大度能容人，但也不是什好性。你之所以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寡人，不就是觉得，若是惹怒寡人，夫子必定能看清这皇帝凶残嗜血面云云……”
他拖长着嗓音说道，颇为无趣地摇摇头。
桃娘宛如尊沉默泥塑，不说话，也不辩解，只是盯着正始帝。
“桃娘，可你是不是忘记桩事情，”正始帝并不在乎桃娘反应，自顾自地调整着衣领，不经意间露出脖颈处驳杂咬痕，“莫惊春或许比你知道得更多，也知道得更早呢？”
……桃娘盯着正始帝脖颈上伤口，几乎移不开眼。
不便是要桃娘和大皇子走近意思？
正始帝没有其他孩子。
大皇子就是他唯子嗣，不管陛下将来要不要让大皇子继位，但皇位肯定会和大皇子有关，如此说来，和大皇子保持良好关系，那岂非也是个办法？
桃娘猛地昂起小脑袋，“小女和阿正交往，并没有您想得那龌龊。”
正始帝摆摆手，并不在意地起身，笑吟吟地说道：“不管是出自于本意也好，掺杂着利益也罢，那是你们
正始帝抵着牙齿，温柔地笑起来，“如果寡人要杀他，他开始就不能活下来。眼下他活得如此顺畅，不正是因着寡人善意吗？”
自吹自擂，说得大义凛然，可当真是陛下能做得出来行径。
桃娘对正始帝是报以十二万分戒备。
但是陛下话，某种程度上却也戳中她心。
她和大皇子交往没有半点利益干系，两人非常投缘，这才会在短短时间内，就成为好朋友。即便后来桃娘知道大皇子掩饰身份，在经过短暂犹豫后，还是没有拒绝阿正好意。
她张开嘴，沉闷地说道：“
知道……知道，阿耶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他肯定想清楚得失，也坦然接受会有代价。”桃娘吐口气，垂下头。
可莫惊春不在意，她会在意啊！
这怨不得桃娘想多。
古往今来，这样事情并不多见，可是仔细想想便能知道，眼下正始帝是肆意妄为，可是下任皇帝肯定会看不过眼这等行为。当然，正始帝年纪尚轻，或许在帝王逝去前，莫惊春就已经先走步……但是，只要正始帝不再，莫惊春会面临下场，或许比死还难受。
糊涂人活得自在，聪明人，有时候就会变得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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