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和他之前所说话不太符合吧?
子卿,你上刻,不是还在劝说陛下,要给明春王留下命吗?
怎动手得这突然,让人无话可说。
正始帝慢吞吞地打量着莫惊春,那眼神看起来有几分怪异。但很快,还没等莫惊春看清楚那是怎样神色,就听到陛下说,“夫子,之美,你们两人暂且出去。”他回头看着明春王尸体,“寡人还有事情要做。”
莫惊春言不发地率先离开。
莫广生微微皱眉,只觉得明春王这诅咒好生没道理。
这岂不是将莫惊春也给卷进去?
锵——
只来得及听到声清脆声响。
而后,便是破空声。
正始帝沉默瞬,顶着那双被莫惊春所遮挡眼睛,“寡人不过是做个梦。”他笑笑,但是这笑声听起来,却是有些难听。
“梦是假。”莫惊春声音软下来。
他有些猜到,陛下有可能做哪些梦,但因为可供猜测实在是太多,时间,又无法确认究竟是哪处引起问题。
正始帝呵呵,“说不得,这也可能是真呢?”
莫惊春沉默,然后松开手,看着陛下依旧猩红阴沉眼,平静地说道:“就算是真,那能真过现在吗?”
便是怀揣着这样残酷,bao戾。那种扑面而来凛冽杀气,只会让人忍不住操起兵器,心中惴惴不安。
正始帝长长吐口气。
“莫惊春。”
他沙哑地说道。
这三个字吐出来,莫惊春心中就忍不住松口气,可是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反而更进步,“陛下?”
莫广生稍后步,只是盯着莫惊春离开背影,然后对正始帝说,“陛下,子卿从前直都是个快意恩仇脾气,
把佩刀贯穿明春王心腹,狠狠地扎穿其后木架,甚至还能看得出来莫惊春力气多大,这才让长刀在贯穿心脏后,钉在木架上仍然微微晃动。
明春王甚至来不及再说些什,直接命呜呼。
莫惊春收手,冷漠地看着死去明春王,不紧不慢捋捋袖子,平静地说道:“臣以为,明春王所言,实乃虚妄,陛下还是勿听为妙。”
莫广生:“……”
他看眼明春王尸体,又看眼莫惊春,只觉得言难尽。
正始帝手指仍然按在莫惊春脉搏上,那突突跳动血脉,才是最鲜明存在。
正始帝用力瞬,仿佛是想要将莫惊春往怀里拽,但只在这刻,下瞬,他就松开手,冷冰冰地扫射这牢房内其他人,包括莫广生,都只得正始帝冰冷眼,而后,他才终于看向那还在架子上苟延残喘……人。
陛下脸上露出嫌恶神色,“他怎还没死?”
莫惊春:“……”
他正要说话,就听到那宛如血人明春王嗬嗬笑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忒是古怪,“公冶启,诅咒你,诅咒你所爱之人皆死,诅咒你所坐之位坍塌,诅咒你遗臭万年,诅咒你,诅咒你被钉在无字碑上,千年万年,受人唾弃!!”他嘶哑,痛苦,疯狂地发出这般呓语。
“夫子。”
还是正始帝声音。
有点疲倦,又有点好笑,“寡人能连您都认不出来吗?”
莫惊春:“陛下刚才不就是认不出来吗?”
他可没有给陛下掩饰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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