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好。”谢潇南突然开口。
温梨笙心尖颤,连忙挺直腰背,板板正正跪好。
“温梨笙,你爹在何处?”谢潇南对着她笑,好像模样颇是温和。
本以为相隔三年时间,谢潇南已经将沂关郡事情忘记,却没想到其实他还记得,那也就是说以往那些恩怨,他仍然没忘。
温梨笙害怕很,开口却是说:“要嫁给孙家人是,与爹无关。”
她想起父亲经常在耳边念叨:“如今谢潇南势不可阻挡,所过之城皆兵败投降,若是哪日打到们沂关郡来,可怎好?”
“要不咱们卷铺盖逃吧。”温梨笙这样回答。
“不能走。”温浦长却说:“若走,沂关郡千万百姓无人相护,待谢潇南攻进城,定会将那些无辜百姓开膛破腹,届时沂关郡尸横遍野,血染城池……”
尸横遍野,血染城池。
温梨笙眼眸颤抖着看向庭院那头谢潇南,他仍然动作轻慢擦拭着手里长剑,对那柄刚削人头利器十分温柔。
离开。
沈嘉清也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路往上,温梨笙憋肚子闷气,手里挥着柄木剑,对路边花花草草大肆出手,咬牙切齿间传出断断续续骂声:“谢潇南……狗东西,开始就没打算参加,就是为折磨!”
挥舞时还扯动隐隐作痛双臂,她痛得龇牙咧嘴,时间恼怒非常,也不顾肩膀处疼痛,举着木剑把石头当成谢潇南狂砍,直到木剑尽数碎裂,她才停下来长呼口气:“爽!”
温梨笙脾气去得非常快,扔木剑抓着缰绳翻身上马,对沈嘉清急冲冲道:“走走走,肚子饿。”
谢潇南声音清冷:“这说,你是知道孙家伙同乱党,欲意勾结异族掌控沂关郡,便故意嫁给孙家,想让温孙两家结盟?”
乱党?你才是这大梁最大乱党。
温梨笙不敢说出口,只是低着头倔强道:“这些事温家不知,也与爹没有任何关系!这切都是主意。”
谢潇南似乎对她这话感到意外,墨眉轻挑,半晌后才说:“嘴巴那硬,身子为何抖得那厉害?”
她猛地倒吸口气从梦
想到这把剑也会将刺入她腹部,砍下她脑袋,温梨笙就本能害怕。
谢潇南将剑合鞘,淡声道:“把人押下去。”
温梨笙以为她会和这些跪院子宾客起被押到不知名地方,却没想到所有人被陆续带走只有,她却被留下来,带进堂中。
房门被关上,谢潇南坐在正位,温梨笙跪在堂中。
她垮着腰背,好似没什力气似垂着头,织金红嫁衣铺在地上,白嫩皮肤映着烛光。
两人驾马离开棱谷瀑,赶往城区。
温梨笙回府之后沐浴更衣,对着满桌子菜肴吃个尽兴,而后让人撑伞置躺椅,在院中舒舒服服躺着。
抬眼就能看见万里晴空,洁白如棉白云慢悠悠飘着,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微风不止,夏蝉长鸣,温梨笙在这片暖洋洋中渐渐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日子经常想到那些事,这次做梦竟又梦见。
当日她身盛装嫁衣被引进孙家府里,就看见她未婚夫君尸首分离,满地血触目惊心。温梨笙见过杀人,也见过尸体,却从未有刻如此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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