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沿着溪岸看去,就见百步之遥外站着两个半大孩子,男女身上穿着与沂关人不同服装,发饰盘辫,皮肤黝黑。
他转身喊温梨笙,却喊好几下都没反应,按理说这会儿功夫,她应该睡不那深。
于是蹲在她身边查看,才发现她不是睡着,而是晕过去。
温梨笙听,这话不是上回在梅家跟他抢紫玉那会儿,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吗?竟然被字不落记住。
她嘻嘻笑道:“情急之下说话跟谎话样,信不得真,作不得数,你也别记着。”
谢潇南怎可能忘,这还是他长那大以来第次有人这样说他。
他没应声,温梨笙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安静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走多久,到后来温梨笙都觉得脚跟疼,东方也逐渐破晓,隐隐有天亮之势。
走出树林,面前有条清澈小溪,温梨笙见到水扑上去喝两口,躺下就觉得浑身疲倦,再也起不来,她累极:“休息会儿吧,真走不动。”
是被无辜牵连进来,又为你们这个计划吃软骨毒,做出这大牺牲,你得稍微报答下吧?”
“回城之后你可以亲自去谢府讨要解药,”说着他顿下,又接着道:“或者报答。”
“那世子还不得把打顿扔出谢府啊?”温梨笙拉住他胳膊轻晃,仰脸真诚看着他:“白大哥,你就帮说说嘛,你这厉害,在世子跟前肯定有地位有话语权。”
“你想要什?”
温梨笙之前想过,觉得跟谢潇南索要人情提要求话,风险太大,搞不好还会激怒他,还不如跟面前这个暗卫提要求来得实在,她说道:“你就去世子面前帮,帮温家多多美言,得空就夸两句。”
谢潇南回头看眼,点头同意。
见他点头,温梨笙几乎是立即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睡眠。
天还没亮,谢潇南在溪水边撕下覆在脸上人皮假面,用两夜天已经是极限,他用清凉溪水洗把脸,俊俏面容倒映在水流之中,又被波浪晕散开。
他并非是有意欺瞒,只是此前都有事情要做,隐藏身份是必要条件,现在事情结束,戴在脸上假面也能撕下来。
水流顺着眉眼而下,他转头看眼躺在地上睡得正香温梨笙,又将目光停在层层波澜溪水上,忽而听见脚步声。
“夸你?”谢潇南倒真是好奇。
“嗯……”温梨笙想想,掰着手指头数:“像聪明伶俐、乖巧听话、温婉和善诸如此类。”
“这些词跟你沾边吗?”他认真问。
“没事你就随便夸,反正世子善解人意,定能明白你用意。”
“那可未必。”谢潇南轻哼声:“他脾气,bao戾,心眼小又极为记仇,视人命如草芥,谁能琢磨得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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