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夜闹到深夜才散去,温梨笙临睡前去看鱼桂,见她伤势恢复很好,已经能下地随意行走,便叮嘱她多休息,莫在牵扯到伤口。
简单说会儿话,温梨笙回去休息,许是脖子上这块玉守护,她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没做。
第二日中午醒来,她伸个大大懒腰,洗漱好之后出门,就发现院中多许多雪堆,显然是昨夜雪未停,累积厚厚层,被下人扫到旁堆起来。
她走到前远去,就见温浦长坐在院中树下,桌前摆着坛酒。
她笑着走过去与温浦长打招呼:“爹,宿醉之后身体有不舒服嘛?”
出门就见温梨笙与谢潇南并肩而立,仰头看着天上烟花,沈嘉清也跟着站过去,对着漫天烟花看得入神。
建宁六年,腊月二十四,小年夜。
温梨笙写下愿望,照例埋在风伶山庄门前树下。
当晚温浦长喝醉,直接在饭桌上哭起来,哭诉这些年他太过辛苦,身上压力太大,平日里光是看顾温梨笙都几乎将精力耗尽,把鼻涕把泪喊着。
温梨笙听着他在屋中各种数落自己,不由忍不住回怼:“都说你衣裳里打四个补丁事不是传!只传你袜子破两个洞还不扔!”
她接过来看,就见雪玉雕成只小老虎,嘴里咬着个梨子,前躯低着尾巴翘高,似乎龇牙咧嘴模样,虎虎生威。
温梨笙生肖正是老虎。
玉上雕工极其精细,连小老虎胡须都雕出来,虽然小但极其精致,温梨笙喜欢极,在手上摩挲着:“好漂亮玉啊!”
先前脖子上戴紫玉被谢潇南捏碎之后,这两日她脖子上没东西戴都有些不习惯。
谢潇南接过来,给她戴上,低着头在她耳边道:“温梨笙,十七岁,愿你余生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温浦长看她眼,颇为冷淡道:“没有。”
温梨笙愣下,将温浦长细细打量,小声问:“爹,你是不是有什不开心事啊?”
她顿时觉得极为
温浦长大怒:“你这是谣传!现在就给你看看袜子有没有洞!”
说着就要去拖鞋,沈雪檀和沈嘉清连忙阻拦,却没想到他喝醉时力气太大,下把沈嘉清椅子掀翻,扯着桌布拽落几盘碟子,噼里啪啦碎地,顿时乱作团。
温梨笙靠着门框笑。
谢潇南将这热闹场景看在眼中,视线落在温梨笙侧脸上,眸光中含着让人沉溺温色。
他来沂关郡之前,从未想过会在这离家远隔千山万水北境体会到家感觉,这里有种极为融洽氛围,什都不用做就能融入其中。
话音刚落下,颗烟花突然在空中炸开,发出轰然声响,打破雪夜宁静,引出万家灯火喧闹之声,继而颗颗在天上爆炸,无边夜色被色彩斑斓烟花渲染出极致美色。
温梨笙在这吵杂声音中,看着谢潇南说:“只愿余生有你。”
声音又轻又软,被烟花声音遮掩殆尽,但谢潇南却听得清楚。
沂关郡百姓皆被这场烟花吸引出来,还在吃饭端着碗筷站出来看,吃完饭跟亲人站在院中闲聊,沂关郡街头处处张灯结彩,尽现繁华之都盛景。
沈嘉清从里屋走出来,嘀咕道:“奇怪,爹说没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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