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笙想到此,有些嘲笑勾勾嘴角。
谢潇南朝他所指方向眺望而去,此处片漆黑,除却几个随从打灯之外,几乎是没有任何光亮
不过思及前两日谢潇南将贺启城按手印那张指认书,东西递给胡家之后,毕竟会让胡家勃然大怒,或许正是因为胡家威胁,贺启城这才崩不住,寻个下下策,在大年夜前半夜出逃。
贺祝元自小就被父亲无视,没娘之后过得日子连贺家下人都不如,如今与亲爹反目,倒也不算意外之事。
想起前世贺家倒台之后,贺祝元就完全没有下落,不知道前世是不是也发生过他向谢潇南告状事,更不知他后来结果如何,总之是再也没有见过。
温梨笙压低身体,将衣领捂紧,以免寒风从脖子里灌进去,手紧紧抓着缰绳,已经完全能冻僵。
马速度很快,约莫跑半刻钟时间,贺祝元才慢下来。
谢潇南往前走几步,又停下转身,对温梨笙道:“不想去看看吗?”
她原本以为谢潇南是不打算带她去,依照现在氛围来看,等下发生事也定很热闹,但温梨笙怕自己跟去会拖后腿。
却没想到谢潇南主动停下等她。
温梨笙笑着,几个大步向前走在他身侧,而后跟着几人同出谢府。
门口备着马,谢潇南从随从手中接过缰绳翻身而上,动作很是飒爽,用发带随便束成马尾长发甩,将马调转个方向,回头看眼正在往马上爬温梨笙,短暂停顿之后,他驾马扬尘。
温梨笙打眼往周围看,是片很广阔平原,地上少有杂草,几棵零零星星树也光秃秃,在月下显得荒凉。
贺祝元停下马后翻身落地,走到谢潇南马前,指个方向说:“世子,爹他们就是从那条小路逃,他计划路线是从小路逃出城,然后穿过这片空地就到河边,早安排船在岸边等着,继而坐船离开沂关郡。”
贺祝元倒是将他爹计划摸得清清楚楚,温梨笙听在耳朵里,没有说话。
贺启城计划得这般周全,如今贺家处于种极其危险境地,若是他心狠毒辣些自己抛却家人出逃倒没什,但他在这种情况下仍带着家子人小心翼翼,却不将贺祝元算在其中。
贺家庶子庶女不算少,恐怕那些人都还在贺宅呼呼大睡,压根不知道自己亲爹已经带着家当和嫡妻子女逃跑。
此时已是半夜三更,整个沂关郡都沉浸在宁静夜中,因着这几日城中举行热闹年会,街道两边都摆着举行花灯,头上挂着各色灯笼,路上灯火通明。
谢潇南策马在最前头,后面依次跟着贺祝元和温梨笙,余下零散随从散在最后,行人驾马踏过寂静长街,自北郊城门而出。
出城门之后贺祝元马匹就加快速度,朝到最前方带路,野外无灯,周围片漆黑,唯有月光微弱照明,身后随从下子散开,自周边打起灯笼,虽光线并不强烈,但足够照明。
腊月风冰冷刺骨,饶是温梨笙裹着谢潇南大氅,风吹来时候还是觉得脸蛋刮得生疼,不过赶上这个热闹事,冷点就冷点,也不算什。
贺家连夜出逃,贺祝元直接出卖亲爹,倒戈向谢潇南,这样发展是让温梨笙完全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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