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浦长就是想看他这个表情,多以方才在故意躲在人群之中,见他目瞪口呆当场傻眼,不由笑出声:“胡镇,你真以为你运筹帷幄,将切都掌握在手中吗?早就落入别人圈套也不自知,与你在沂关郡周旋十余年,若是连对你这点防备都没有,岂非是白活?”
胡镇大惊失色,错愕间周围传来杂乱声响,胡家人皆被将士们赶到院子里来,在睡梦中被踹门喊醒,向不知道发生什事,哭哭啼啼间整个院子下变得极为热闹。
继而又有人从胡家大门出进来,走在最前头是乔陵,他这次没拄着木拐,怀中抱着锦布盖着东西,步伐缓慢但是腰板挺直,后面跟着将士押着许久不曾见过梅兴安。
自从上次在城郊从梅兴安手中逃出来之后约莫有三四个月没见着,梅兴安已经完全没有当初梅家家主样子,面容枯瘦脸色暗沉,如行尸走肉般被押着向前。
乔陵缓步走到谢潇南身边,微微喘着气,额上出些细汗,将手中东西往前递:“少爷。”
衣袖,小声道:“那胡书赫会不会是……”
谢潇南低头看她,显然对此事也并不知情,回应道:“不是,胡书赫方才十八,师父那时已经回奚京。”
温梨笙默声,不再说话。
这些年发生事太多,她若是去问,只怕人说到明日也说不完,她只负责站在旁边安静看戏就是。
谢潇南让人收下胡书赫送上罪证,就见满脸凶狠,似乎压在情绪爆发边沿,他扬声道:“把灯挂起来,将胡家上下所有人全部赶到这个院子里。”
谢潇南亲手将锦布解开,眸光变得柔软悲戚,看着乔陵手上捧着东西。
那是尊灵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朱红字体:尊师许清川之位。
温梨笙认出是谢潇南字迹,应是他笔划刻上去。
谢潇南摸下灵牌,再抬眸看向胡镇时,眸光凶狠而冷漠:“既人已到齐,那这些年旧账,就并来算个清楚。”
胡镇想阻拦,但谢家军动作非常快,是那种经过严格训练将士,与胡家府上随从压根不是个档次,胡家高墙之外还围很多,但凡他动手,恐怕这些高墙都能被全部砸碎踏平。
谢潇南带人而来,就已经注定胡家死局,胡镇谋划多年毁于旦又如何甘心,他突然有些疯狂大笑:“胡镇谋算生,眼看着就要成功,竟被你们这些宵小之辈阻拦,实在是可笑!但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平白无故死,温浦长这些年屡屡阻挡计划,早就想杀他,如今已经到这种局面也无需再顾虑!”
“死,就让温浦长给陪葬!”胡镇大喊声,气势雄壮无比。
温浦长却从人中站出来,疑问道:“为什要给你陪葬?你是什人吗?”
胡镇看见他,表情顿时僵住,如晴天霹雳般震惊道:“你!你不是在胡家暗牢里关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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