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檀道:“就怕别人看到温大人悄悄哭呗。”
温浦长怒,刚想骂他,就听沈嘉清十分正经道:“爹,温大人不是偷偷哭,之前特地去解过,这种成亲在女儿上花轿之前,父母都要站在花轿前边哭,温大人指定是怕等会在好多人面前哭不出来,在这偷偷练习呢!”
温浦长见沈嘉清竟然直接把台阶送到
温梨笙弯下腰,将脸对着地面,鼻音浓重道:“那低着头让眼泪直接掉在地上,就不会哭花。”
温浦长又忍不住笑出声,笑着笑着眼里全是泪水,他不想让温梨笙看到,就赶忙用袖子擦把,然后道:“好,看看想什样子,如今要嫁人,多少也要端庄点。”
说完可能又觉得这个要求对温梨笙来说有些太高,自己也不愿意为难她,于是打着商量说:“咱们就端庄今儿天,好不好?”
温梨笙抬头,眼泪又落在脸上,点点头说:“爹,你放心吧,定然端庄得让世子以为娶错人。”
温浦长被逗笑,擦擦她脸上泪水,使唤婢女道:“再给她脸上妆容补补。”
舍。
他本身就是爱哭人,如今想到疼爱十几年女儿要嫁去别人家,日后聚少离多,再也不能够大早起来就听见她在院中高喊着爹,也不能在从官署回去之后,看着她笑嘻嘻从树上跳下来,时间心生无限悲情,但又不想在温梨笙面前哭,于是强忍着泪意揩揩眼角。
“笙儿,日后去夫家,可不能在跟在咱们家样,侯爷虽是有肚量人,侯夫人也温婉可亲,但你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如以前那般为所欲为,该守规矩还是要守,但不能惹得亲家不开心。”温浦长语重心长叮嘱。
从前他总是遍又遍,不厌其烦叮嘱温梨笙,但温梨笙很少听从,他总想着,没关系,日后有是机会教育,时间还长。
许是沂关郡夏天过得很慢,温浦长总以为这个女儿会在他身边留很长很长时间,但是没想到转眼间她就要出嫁,日后冠夫姓,温浦长就没什机会再叮嘱女儿。
说罢他就推门而出,轻轻合上门完后往外走,行过后院石井边上,瞅见周围都没人,这才没忍住哭起来,从无声到小声啜泣,怕被别人听见。
“行,大喜日子哭成这样,被别人看到不丢人啊?”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温浦长连忙擦擦眼泪,气道:“谁让你来后院!”
沈雪檀身后跟着沈嘉清,颇为无奈道:“你这小破宅子,前院都站不下人知道吗?不来后院站哪?你家房顶上?”
其实也不是不行,这墙不高,沈家父子能轻而易举翻上去,但温浦长肯定是不允许,他道:“那你们去书房坐着吧。”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又怕这个生性自由小宝贝在夫家受委屈,受约束。
可女儿长大终要离家,温浦长是没有任何理由将她留下,只希望往后日子里,她还能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放肆欢笑就好。
他摸摸温梨笙头:“笙儿不怕,爹永远会在你身边守着。”
温梨笙眨眨眼,密长睫毛处落下地泪水,温浦长笑,赶忙用手指将泪珠擦去,说道:“可不能哭,你这脸上画得漂漂亮亮,若是哭花又要重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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