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过早点,晃悠回家,着实认认真真给自己上个妆,眼睛里戴副猫眼蓝美瞳,整个人往那杵,就有点像盘丝洞里窝着小妖精。前晚喝酒剩下那点疲态扫而空,这会儿神采奕奕,卢米非常满意,甚至在出门前对着穿衣镜吹个口哨。
公司楼下买咖啡,看到好友兼同事尚之桃,把搂住她脖子:“来,瞧瞧你姐妹儿今天妆怎样?”张脸左转右转,嬉笑样子十分不着调。
尚之桃认真打量番,对她竖起拇指:“绝。”
卢米又嘿嘿笑,拿着咖啡上电梯。电梯人多,两个人往上挤,卢米嘴勤,督促大家:“您往里请请,里面那大地儿呢!空着装小鬼儿吗?”费好大力气拉着尚之桃挤上去,电梯门终于关,尚之桃小声对卢米说:“你们新老板今天就
“又不跟人亲嘴儿!”
卢米讲完周围人都笑,老板将油条递给她:“吃完还能睡会儿?”
“不能。今儿可不能迟到,新老板没准儿就站公司门口逮人呢!”
“你还怕老板逮人?”旁二爷爷不信,插句嘴。卢米对工作不见多上心,今天却说怕老板逮人。
“二爷爷您可真是高看,胆子小着呢!”卢米咬口油条,真香。她从小不挑食,豆汁卤煮都能香喷喷来口,只是她食量不大,这口那口,总吃不多少。
卢米睁眼时候天还没亮呢。
小区门口早点铺子早早开门,那缕看不见风把油条香酥味道捎带进她窗,钻进她鼻子里。大爷大妈们在遛早,能隐约听见他们问好声音。
她前天晚上去蹦迪喝点酒,第二天反倒醒早。肚子里咕噜噜叫,饿坏。
她躺在床上,眼睛动动,由睡转醒,在起床去吃早饭还是继续睡觉之间挣扎良久,最终还是油条赢。那油条酥脆,咬口还有声,再就那口小咸菜,真称得上人间美味。
心里骂自己句馋鬼,起床刷牙洗脸,再过两分钟阵风似出门去,脚上趿拉双塑料拖鞋,双白净净脚,涂着南瓜红碎钻趾甲油,在晨曦路灯下还能显出点晶亮来。
前段日子父母跟她商量让她搬家,她不肯。说到底是舍不得这老城里烟火气,邻里街坊之间热热乎乎,卢米觉得挺好。
二爷爷问她:“周六还跟你奶奶他们吃饭啊?”
“吃啊,雷打不动。上次奶奶还问您呢,说二爷爷身体好着呢!要不这周你就跟起去?”
“可不去。改天让你二大爷找喝酒。”
“妥嘞!”
早点铺子在天光初亮中冒着热腾腾气,门口也摆几张小桌椅,零散坐着三两个早起老人,见到卢米就招呼:“小卢米儿,今儿起挺早啊。”
“张奶奶早啊!这睡着觉呢,油条味儿钻鼻子里。这谁受得啊!”
都是从前胡同里住老邻居,二三十年前城市改造,有些人家被分到这个小区。卢米家里后来又赶上次拆迁,父母把这处房子给她住,他们另寻更宽敞处逍遥自在。
她坐在张奶奶对面,顺手将波浪长发挽起,脚搭在木凳上,冲小老板喊:“两根油条碗豆腐脑儿,再来盘小咸菜!豆腐脑里多淋点蒜汁儿。”
“不上班啊淋蒜汁儿?”张奶奶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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