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庆从旁桌子丢过来颗花生米:“把你二大爷鸟教坏!”
“二大爷鸟早都学坏!”
老人们又笑起来。
卢米特别喜欢这样场合,她觉得她心情好那点。这几天过也不知道什日子,总觉得什都没劲,心特别堵。今天出来看到熟悉邻居,还有烦人王结思张晓,就觉得日子挺好玩。
张晓问她:“你记得那天蹦迪那长得跟雕塑似那男吗?”
“什时候跟你说过假话啊?”
“你缺钱?”
“谁跟钱有仇啊!你们招不招人,招人给你简历,你帮看看。”
“招个负责人。你来。”
“不想当管理,累。有普通岗位吗?”
“在外是王总,在家是王虫。”卢米嘲笑他,想起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就闭嘴。
庙会里人太多,俩人人搞大串羊肉串,找个些微清净地方站着吃。
卢米突然问王结思:“你们公司还招人吗?市场。”
“谁啊?你啊?”
“啊。你看行不行?”
涂明喝酒,却有点睡不着。
坐起来躺下去折腾好几趟,索性拿起床边CD机来听。里头那张CD里里外外听很多遍,旋律都在他心里。
明天就是初五,过初五感觉上年就要过完样。再早点时候,他曾计划请卢米去音乐餐厅吃饭、游戏广场打电动,因为她说她读书时逃课打游戏机,最怕被老师抓回去。
但是卢米像消失样。
同事群里过年很热闹,大家总是三言两语就鼓动老板发红包,大群小群都样。涂明发很多,有时会看看卢米抢不抢,她抢时候少。对于大家分享过年趣事,也概不参与讨论。安静不像她。
“……那个开豪车抢道傻逼吗?”卢
“……回头问问hr。”王结思说完又看眼卢米:“你真没事儿吧?你要受委屈你跟说,找luke。谁吃熊心豹子胆敢惹们卢米?就这对待甲方亲属?”
“快歇菜吧!谁是你亲属啊?再说,欺负?谁敢啊!”
卢米踱到垃圾桶边,把签子丢进去。吃饭时候孩子们被赶到角落那桌做陪衬,听老人们喝酒胡侃。
二大爷还把他鸟带来只,挂在饭店门口,会儿句“欢迎光临”、“您来啦?”、“卢米儿!”,跟有点毛病似,路过人都扭头看这鸟眼,咯咯笑。
卢米伸着脖子对鸟喊:“叫祖宗!”
“问过你几百次你不来,怎突然想来?”
卢米从怀里掏出保温杯喝口水:“在凌美呆这多年,每年涨工资跟挤鼻涕似。没劲。”
王结思仔仔细细打量她,过好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放屁。”
卢米脚踢出去:“说谁放屁呢!”
“那你跟说真话。”
他想跟卢米道歉,对话框里打几次对不起,都删去。
对卢米来说这个年过特别快,睡半天吃半天就过天。
破五那天,胡同里老人们破例要聚聚。先去转庙会,再包家馆子,吃吃饭、唱唱歌、讲讲旧时光。
卢米大清早被卢国庆叫起来逛庙会,看到同样有点迷糊王结思。
俩人对着撇撇嘴,王结思指指他爸王龙:“爹真是这个!”他竖起拇指:“从第二个局开始参加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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