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燕梁挂电话,看到易晚秋冷着脸看他:“你说谁说话不好听呢?说那几句话哪句不是事实呢?依据事实讲话哪里有错呢?”
涂燕梁跟她摆摆手:“又钻牛角尖是不是?你就是不喜欢卢米而已。”
“不喜欢说不喜欢,但没妨碍他们谈恋爱,
恰巧涂燕梁打电话来,让他去无锡个老友家里取个套书,于是涂明问他:“葫芦盘怎样?”
“葫芦口变色。”
卢米后来真送给涂燕梁个养蝈蝈葫芦,亲自去潘家园儿挑。这两年潘家园比从前萧条,但好东西偶尔还能择到。在她从海南回来后,潘家园开市,她就带着涂明去,还有卢国庆。
父女两个都喜欢这东西,站在那认真挑。好葫芦跟坏葫芦不样,他们挑本长葫芦,皮儿厚,顶尖儿脐正,点疤痕没有,再配上顶好盖。然后把最贵那个装盒递给涂明:“送给叔叔。”
涂明没客气,他知道卢米讨厌客气,于是将这个葫芦送给涂燕梁。涂燕梁约其他教授遛弯儿时候着实显摆下这个葫芦。
“你最后发过来那句。”
“那你先撤回句。”涂明用他方式影响卢米。
“哪句?”
“没到非彼此不可地步那句。”
“不撤回,还生气呢!”卢米顿顿:“也不知道是不是非你不可,但今天确实因为你忍住。怕你为难。”
是那句“又没跟你结婚”、还有“趁咱俩现在还没走到非彼此不可地步”,挺伤人。卢米是真动气。如果别人给她那不软不硬几句,她八成已经说回去百句,今天就说这句,不像她风格。
“你嘴这厉害怎没当面跟妈说?”涂明突然问她。
“那不是你妈吗?”
“你还管是谁妈?”
“…你没事吧?下次就说回去!”
“回头你再帮问问卢米,这蝈蝈寿终正寝,这葫芦该怎弄。”涂燕梁说。
“行,回头问他。妈有说她今天去颐和园碰到卢米事情吗?”
“念叨两句,说卢米说话冲。说这事儿不能怪卢米,你说那几句话也不好听。”涂燕梁笑:“她就是这个脾气,拧着呢!不是大事。”
“养葫芦事问问卢米,等回去给你们带青团。”
“行,注意安全。”
“爱你,卢米女士。早点睡吧。”
涂明挂断电话,留卢米对着对话回味那句爱你。
原来句真心“爱你”这甜。有人就是变着法对你好,但几乎从来不说爱你。那些爱你都在普普通通日子里,有人甜言蜜语,对谁都是爱你。
他这句不样,那认真。
涂明此时身处无锡酒店里,被这通电话扰乱心思。他向来知道易晚秋清高,可她向冷静,从不与人争口舌之快。今天她用这样态度对卢米,让他有点意外。今天易晚秋临时起意去颐和园也让涂明意外。
涂明却忽然笑:“因为是妈。所以你当时想,不跟涂明妈妈般见识,因为爱涂明。”
…
卢米被涂明说中,就觉得没面子:“谁爱你啊?谁稀罕你啊!”把电话挂断,又看到涂明来句:“爱你。”
这话卢米好像没当面听涂明说过,就打给他:“你再说遍。”
“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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