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怨气极大,狠狠揩把短硬发,道:“本来这两天训练新人就够他妈烦,非得整这些破事给人添堵。”
旁顾南铭把烟头扔,烦躁出声:“行,别整天怨天尤人,你可他妈闭嘴吧。”
倪迦抬眼,察觉到什,“新人?”
张鹏瞪顾南铭眼,才道:“酒吧新招几个人,还得带着他们学这学那,都快累吐血,谁有那个闲心往他酒里
是新伤。
他遭遇过什目然。
顾南铭在旁闷头抽烟。
倪迦走过去,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她双手慢慢报上手臂,问:“你叫什?”
那男抬眸看她眼,“张鹏。”
倪迦兀自摇曳,至于悲喜,已经麻木很久。
她排斥在人群外太久,个人孤魂野鬼似在世上漂泊,她尝到久违善意,哪怕只有点点,都能让她格外珍惜。
所以,哪怕是螳臂当车,她也想去保护。
……
倪迦到城市六号店,直接上二楼,停在顾南铭发给她包厢号门口。
……
谁生来愿意低人等。
当你从高处跌落,连生存都成问题时,吃饱肚子再谈尊严。
难以接受?
但这里是人间,不是假象精神世界。
若有人说,这辈子没有遭过大起大落,没有猛烈悲痛,没有被伤害,想必是幸福且珍贵。
劫后余生日子里,倪迦只图苟活,她被变故打入消沉底端,她不认为自己有迎难而上勇气。
她不想再折腾,没有精力,更没有勇气,她没有精神支柱,没有底气,什都没有。
对于任何攻击,谩骂,羞辱,她都能自消化,只要不再搅乱她生活,得过且过是她唯奢求。
气跳脚有什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说话,没有能力,仅凭愤怒咆哮出来不公与不堪,只会沦为众人口中笑料。
“张鹏。”倪迦重复遍他名字,语调平淡听不出丝情绪。
“出卖朋友好玩吗?”
“你知道什?”张鹏这两天不断被人问话,脾气也到头,眉宇间攒着浓浓不耐,“陈劲生都找上门来,就算不是干也得认,谁他妈愿意得罪他?”
“那就愿意得罪朋友?”
“那你说,怎办?谁都知道顾南铭和陈劲生这阵子有仇,陈劲生出事那天他好巧不巧就在这地儿,又好巧不巧是给他们那桌调酒,能怎办?”
她深深呼吸两口,推开那扇门。
灯光昏暗,烟味刺鼻。
包厢里只有顾南铭和另个人,他胳膊搭在膝盖上,低沉坐在沙发里,看着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剃着板寸,五官很粗,身上还穿着酒吧制服。
他应该就是那个酒保。
倪迦走近,注意到他鼻梁上,嘴角处有多处伤口。
你能高谈论阔,大言不惭高举“宁死不屈”大旗,因为你生活舒服像在泡脚,没有完全致经历,人们很难做到感同身受。
可现实能让你把洗脚水喝下去。
那些开始沉默,开始选择承受人,从来不是伤口好,而是长在伤口里。
不会永远如此痛苦。
因为总会习惯痛苦。
现世里,多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旁观者。
你为什忍气吞声?
你为什不反抗?
你为什不坚强?
你为什这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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