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完以后,麻木地点点头,感受身体回血,大脑缓慢地启动,“还不错。”走到烧烤炉边,瞥眼火候,又打量下食材,说:“来,你们歇着。”
小阮没见识,还以为主管在涮他,忙说:“这怎成,当然是们来——”
杨爱棠虽然动作慢吞吞,但并没有给旁人反驳空间,就系上围裙,拿过五串羊肉先烤起来。他不慌不忙,偶尔还腾出手来刷下手机,给烤串儿翻面时候顺手刷把辣油,火星子顿时呲啦呲啦地爆响,他皱皱眉,平淡地说:“
“那也去。”杨爱棠说,“怎走?”
“这已经三点多,您去也排不上。”小阮说,“蹦极人超多,方主管他们都排俩小时,四点就结束营业,您且安心吃着串儿等他们呗。”
“——啊?”
杨爱棠结结实实地愣住。
阳光好像要把他单薄身形照透。时间他懊恨极,转头去望眼院门外河对岸高山,那里架着两座延伸出来蹦极跳台,但看不清楚人影。
……直到大家开始下车,方棱才发现,杨爱棠整个睡死,怎样都叫不醒。
他费尽力气把杨爱棠架进民宿房间,给他脱鞋,盖好被,门关,就自个儿玩去。
*
杨爱棠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饿醒。
房间窗帘拉得严实,分辨不清昼夜,他恍恍惚惚地回忆起方棱嘴脸,举起手机看时间,顿感绝望。他竟然把正月十五最灿烂白天给睡过去。
销售部主管方棱和杨爱棠同期进公司,直互相关照,关系比寻常同事还要好些。他在大巴车上已经占好位置,见杨爱棠脸色,吓跳:“你昨儿这是没睡呢?”
杨爱棠把背包扔,就在方棱身边坐下,拉下自己鸭舌帽挡住脸。
方棱猜测他要补眠,大半晌不敢搭话,当大巴摇摇晃晃地驶上高速,那鸭舌帽底下却传来闷闷声音:“这天儿能蹦极吗?”
“啊。”方棱愣,“要看风速。其实已经放晴啦,太阳这好,说不定雪都化。——你这喜欢蹦极?”
“没试过。”
又回过头,看向小阮他们不亦乐乎烧烤摊。
要是他没有睡这久就好。
要是昨晚没有失眠就好。
要是程瞻没有来烦他就好。
他捏捏山根,不能接受这个噩耗,但烤串儿香味已经窜进他鼻子里。当真是饿,点面包并不能管用。名女同事适时地给他递上来串面筋,朝他甜甜地笑下。
手劲松,手机就砸在自己鼻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为生存,也为蹦极,他不得不支起这副散乱骨架子,起身寻找吃食。拿面包就水啃几口,再洗把脸,他才终于出门去寻找同事们。
这间民宿外观普通,但有个大院子,阳光洒落下来,小阮和三个女生正在围炉烧烤,见他走过,连忙招呼:“杨主管!睡好啦?”
杨爱棠问:“其他人呢?”
“哦,方主管带那仨人蹦极去啦。”
“哦。——啊?!”
方棱震惊地看向他。方棱长得粗豪,嗓门也洪亮,这声可引来数人侧目。
“啊什啊,少见多怪。”杨爱棠没好气地说。
“但你这精神头不好,”方棱诚实地道,“当心你心脑血管……”
杨爱棠再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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