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吓?”杨爱棠倒吸口气,时间忘他们在讨论什,只睁大眼睛控诉:“你居心不良!”
程瞻忽然侧过身,欺近上来。杨爱棠往后退,脚后跟磕着石板路边沿,干燥土壤扑簌簌掉下。寒冷风声穿过这片无人荒岛,程瞻脸瞬间近在咫尺,吓得杨爱棠闭上眼睛。
程瞻看着他被月光照
他好卑劣啊。可是程瞻会高兴吧?
明明就在程瞻弹钢琴时候,他还想着,自己应该多鼓励、多称赞、多回应他。这样能不能算呢?
“爱棠。”程瞻声音似沾上夜露,“其实有时候,也会想得寸进尺。”
他真在乎杨爱棠懂不懂钢琴吗?那也不见得。
或许他也可以不择手段,就为看到杨爱棠那孩子样雀跃表情。
杨爱棠不服气:“都是实话实说。”
程瞻却默会儿,“你真喜欢吗?以前没有给你弹过。”
这诚恳问话却又令杨爱棠赧然。他其实并没有认真去听程瞻弹得如何,所以,所谓“实话实说”好像也是打折扣。可他心里,还是再度潜生出那熟悉得寸进尺欲望。
他想要那个弹钢琴程瞻。
就算他听不懂,就算他分不清好坏,就算他任性地心不在焉。
从结冰池塘看去,白石铺就小桥也反射出冰莹莹月色。两人前后地踩过去。荒岛青石板道路上生着半人高枯黄杂草,被踩得伏低下去,簌簌地响。不知何时,两人就成并肩而行。
这多年,也不弄点儿灯光。杨爱棠胆战心惊地看着路边垂杨下那片深不可测浮冰池塘,腹诽。程瞻倒很轻松,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好像还可以慢悠悠地看风景。
“你今天过来,很高兴。”程瞻安安静静地说,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乖巧极,“原本以为你不会来。”
也许是黑暗令人诚实。
杨爱棠说:“也不是为你……只是想来就来。”
真要论卑劣,两个人半斤八两。可两个人却都互不知晓。
杨爱棠转过头,“你想——”
话未说完,他身侧土丘上好像跳出什青蛙之类活物,杨爱棠霍地惊跳,往程瞻那边缩,下意识地抓住程瞻衣袖。
那东西转瞬不见,杨爱棠惊魂未定,目光紧张地来回扫视着那晦暗丛丛荒草。
程瞻笑声听起来清朗得像月亮:“别怕,蛇都冬眠。”
他也想要那个弹钢琴程瞻。
他低下头。不论如何,他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是偏偏在这时候,程瞻还在纵容他过分:“你喜欢话,以后有机会还可以……”
“喜欢啊。”杨爱棠很快地回答。
不,这不是喜欢。心里有个正直声音想戳破他面不改色谎言。他只是想要。
他像个霸道小孩,为得到自己想要东西,毫不吝惜地给出喜欢判语。其实连喜欢是什都不知道。
程瞻说:“那也很好。你顺便看看,就很高兴。”
杨爱棠反而感到歉疚,抿住唇。
“但是害你留到这晚,不好意思。”程瞻又平和地补充。
“……你弹得挺好。”这是进入什礼仪性环节吗?杨爱棠不自在地说,“身边观众都在夸你长得帅。”
程瞻笑,“这是两回事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