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程瞻大两个码居家棉衬衣,领口扣子松开,程瞻低头往下瞧,米色衣料衬着白皙肌肤,睡着后杨爱棠没有切口是心非藩篱,像个最乖洋娃娃。
新年,爱棠竟然躺在他床上。
程瞻难以忍耐地又去吻他,嘴唇印着
杨爱棠呆住。
他这呆,程瞻便又知道,他这计划,其实也没有那——地周详。
但是不用着急,程瞻对自己说。看杨爱棠这呆滞表情,显然已经把程瞻得寸进尺疑问当做不言自明前提。
这晚,杨爱棠很烦恼地睡着。
自以为完美无缺计划,忽然被戳破道小口子,他连做梦都是皱着脸。程瞻关灯,枕着脑袋安静地看他半晌,杨爱棠轻轻细细呼吸声好像在他心上挠痒痒。
程瞻很自然地说:“那帮你挑?”
“要好看。”
“好,给你挑好看。预算多少?”
杨爱棠努力撑持起昏昏欲睡脑子,“预算……三十万吧。”
“想不到你买车还挺舍得。”程瞻夸奖他。
这个答案,虽然有些脱线,但确不能算出乎意料。
程瞻听不仅不生气,反而还开心地笑起来。他也知道对于爱棠而言,在北京买房并不是天方夜谭。
“这很好啊。”程瞻将小夜灯又拧暗些,“在看吗?”
“没有。”杨爱棠撅嘴,“很麻烦啊,看得眼晕。”
程瞻说:“以前不知道,你这有志向呢。”
过很久,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无声地走去客厅,打开自己工作电脑。
*
程瞻夜未睡。
到清晨将近七点,他终于放下电脑,回到床上,被窝里暖烘烘,杨爱棠却嫌他带来冷空气,拧身睡到床边沿去,又被程瞻捞回来。
杨爱棠迷迷糊糊地咂巴下嘴,便服软。
“是不是太贵啦?”杨爱棠立刻说,“那就二十万。买车不用太好,但是得买啊,以后外婆来,不能总让她坐地铁……所以买房也得有电梯才行,最好小区里还有花园,然后要离医院近点儿……等有车,就不用非得住公司旁边……”
他噼里啪啦倒豆子似地提许许多多要求,好像把程瞻当房产中介——显然他这计划已经不是天两天。程瞻认真地听着,竟还认真地提建议:“那要不住天坛边上?你看啊,老城区,氛围好,旁边好几家大医院,三不五时还可以进天坛公园里遛弯儿……”
杨爱棠初想还觉得好,再想又打他,“那你不如把卖吧!”程瞻便哈哈大笑着握住他手,又去亲他额头。
杨爱棠停下来,不自在地扭下身子,嘟囔:“你有没有好好听啊。”
“有啊。”程瞻边亲着他边说,“你要和外婆起住,那怎办?”
杨爱棠瞪他眼,但在黑暗之中,这眼几乎没有任何威慑力。“其实还想很多啊。想把外婆接到北京来起住,然后,最好再选台车……哎呀,”他又有些发愁,“这样来,可得喝几年西北风呀。”
程瞻将手指都插进杨爱棠五指之间,鼻尖轻轻去嗅杨爱棠头发,“可以先选车,比选房容易。”
杨爱棠叹口气:“还没摇上号呢。”
程瞻又闷笑,“没事儿,步步来。”
“但也不懂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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