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嫌是同性恋,”他说,“催相亲时候怎不告诉人家?老同志,还想骗婚?”
只是句“老同志”却触碰到程久国敏感兮兮神经,“程瞻!”他三两步从门廊上走下来,握着废电线指着程瞻鼻子喝问:“你怎对长辈说话?!”
程瞻避开他指点,只对余馨简单地说句:“去找小闯。”余馨仓促地点头,程瞻便朝停车处走去。
“你给站
“不打还能怎着!”程久国高大身形站在门口,声如洪钟,点儿也不像刚刚才犯病老年人,“你们兄弟俩,个两个,都是该打!不打就走不上正道儿!”
程瞻站在门廊前,无话可说。他根本懒得吵架,反正这多年来来回回,父亲永远也只有这几句话可说,所以才能把这几句话都磨炼成金刚不坏语气。
程瞻觉得,在新年元旦节这天,和这个人吵架,非常不值当。他原本还有顿爱棠亲手做大餐可以吃,为什要回来搅豪景苑浑水?
“他爸爸”,是程闯爸爸,又不是他程瞻爸爸。
于是他勾起个意味索然笑:“行。”
昏茫茫哭叫声里,电话很快就被挂断。驶入近郊,道路上车流愈加稀疏,扑上车窗日光也似更加萧冷。杨爱棠不知如何是好,便没话找话:“是豪景苑哪栋?”
程瞻却说:“待会儿,你不要下车。”
“啊?啊……”杨爱棠愣愣地应。程瞻从置物箱里拿出矿泉水,不停歇地喝小半瓶,又抓把头发:“A栋,给你指路。”
其实也不用怎指路,A栋位置很好,进入别墅区后,驶过条种满桂花树大道,大道尽头别墅门廊上,便有个人影在焦急地等待着。
杨爱棠犹豫地问:“那是……”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余馨下子便慌:“程瞻!”她又来拉程瞻衣袖,哀求,“你去找找小闯好不好?!他直是个乖孩子啊,只是发几条信息而已——”
“怎就是几条信息而已?”程久国却厉声喝骂,“小闯说他喜欢男人,你以为小闯就是什好东西——”
“他才不会做同性恋!”余馨突然尖叫,“小闯、小闯他不样——他只不过是看见他哥哥——”
冷风刺骨地刮过,程瞻看眼余馨,又看向程久国。
这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情绪里,他们好像从来都意识不到,听着这些话程瞻,也并不是个木头人。
“后妈。”程瞻直接地道。余馨已经朝这台车迎过来,他当即下车关门。
隔着数米远距离,余馨望眼车内驾驶座上人,但没有深究,只是很着急地去拉程瞻手,“是这样啊,今天早上,小闯手机被他爸爸看到……他爸爸很生气,可是小闯,哎呀你知道,小闯就说你怎能看手机,爷俩吵上午,小闯就拖着他那辆山地车跑出去,他爸差点儿犯病,就没顾上去追……”
程瞻不动声色地挣脱余馨手。
他父亲程久国已经站在门廊上。穿着身军大衣,腰杆儿挺得笔直,目不斜视,凛然自威。程瞻却已经很熟悉父亲这副摆谱模样,目光平静地往下移动,便看见对方颤抖右手里抓紧根废电线。
“您打他?”程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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