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是脑溢血昏迷送到医院去,发现时候已经昏迷有段时间,脑干受损需要手术治疗,短短几天时间,开颅手术和重症监护病房费用已经花光周成北所有积蓄,而周奶奶至今仍未清醒,未来费用支出是个承受不住无底洞。
“婆婆是什时候什时候脑溢血?”陶小寒哽咽。
“大年初三。”周成北身子往后倾,抵上沙发靠背。
陶小寒眼里蓄满泪,原来这个年周成北是这过。
大年初三他给周成北发北京烤鸭,初四发爬长城,初五发放烟花,而周成北每天晚上都会在绝望和疲倦中强撑着拨出分精力给他,直到最后连这分精力也给不出。
周成北口气还是像往常那样,陶小寒听不出他有什别情绪,好像真只是在表达关心。
于是陶小寒抿抿唇又问:“婆婆呢?”
“婆婆生病住院,这段时间不能陪你刺绣。”周成北伸手摸摸陶小寒脑袋。
“刺绣不重要,婆婆比较重要。”陶小寒急急说着,垂着小手无意中又抠下小块沙发皮。
陶小寒意识到周奶奶病应该不是小病,不然周成北不会不记得他今天回来。
打好几通电话也没人接,陶小寒坐不住,吃过晚饭就迫不及待让家里司机送自己去后海里。
大年初八,后海里还留有春节痕迹,满地炮仗和鞭炮屑,人走过时会粘脚红色碎片。
走到周成北家是晚上八点钟,敲门没人应,门边贴着大红春联在半明半暗楼道里显得异常刺眼,陶小寒考虑到周奶奶可能提前睡下,就直接拿地毯下备用钥匙开门。
进门才发现,不仅周成北不在家,连周奶奶也不在。
晚上十点半,陶小寒终于等到人回来,但只有周成北自己个人。
他甚至跟周成北说——周成北,北京太好玩儿,你也真应该来看看。
陶小寒乱七八糟想着心事,在周成北面前不受控地流眼泪,甚至最后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周成北,周成北,周成北”陶小寒哭得
他好几天前就告诉周成北自己今天要回来,而当时周成北回复他个“好”字。
又是他又问:“婆婆病严重吗?”
“不知道。”周成北是这回答。
陶小寒当时有些意外,婆婆病严不严重周成北怎会不知道呢,后来他才懂得,很多病严不严重,跟病情无关,跟命有关。
命好,投胎到富贵人家,可以比穷人家多出很多条命。
客厅灯只开半,周成北进门时眯下眼,似乎觉得灯太亮些,又伸手关掉盏,于是光源只剩下陶小寒所处客厅沙发这处。
两人对视眼,陶小寒想开口但没整理好措辞,抠着沙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周成北关门进来,走到陶小寒身边坐下,两个人刚好把个不大掉皮很严重皮沙发占满。
周成北只是坐在旁边,却言不发,陶小寒转过身看着他,借着顶光,看见他闭着眼在揉眉心。
“周成北,你怎啦?”陶小寒不打算问短信事,因为他预感到周成北生活好像有麻烦,而且这个麻烦和周奶奶有关。
“什时候回来?这晚还过来。”周成北也转头看他,顿顿又问,“北京好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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