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寒刚开学没交到新朋友，周末打电话过来哭，说要回武汉，周成北帮他分析为什
没朋友，后来才发现陶小寒在开学第
天，就要求还没说过话
新同学帮他去学校快递站拿快递。
“他今天帮
拿快递，明天可以请他喝饮料嘛！”陶小寒抽抽噎噎说。
“你们都还不认识，你就要求人家做这做那，换也觉得你奇怪。”周成北语重心长跟他讲道理，“你要先请别人喝饮料，请完再问人家有没有空顺便帮你拿快递。”
“感觉好麻烦哦。”陶小寒带着浓浓鼻音说，“还是周成北你最好
。”
“陶小寒，你已经长大岁。”周成北说。
雪已经下过阵，周成北坐在摩托上，扫扫落在头上雪，静静听陶小寒说话。
“周成北，你说话要算数，以后定要来北京。”陶小寒说。
“好。”周成北说，“陶小寒，新年快乐。”
“周成北，你说今晚和工友起吃年夜饭，那你现在回家吗？”陶小寒说，“好晚哦，刚到家，真好困。”
“到家，准备睡觉，你也去睡觉。”周成北用手套擦掉后视镜雾气。
现场。
“你要认真看哦，说不定能在电视里看到。”陶小寒说，“观众席里最可爱那个就是。”
周成北说：“你要是最白或者最黑还好找，最可爱可能找不到。”
几个工友全喝趴下，只有周成北远离人群，蹲在电视机旁，后背陷进黑暗，脸被斑驳陆离屏幕打亮。
五颜六色春晚现场各种要素实在多，周成北中间抽几根烟提神，最终还是没能在闪而过又乌压压人群里把陶小寒认出来。
“长大岁怎，长大岁还是小你八岁！”陶小寒哼声，佯装生气说，“要挂！”
“好，男朋友晚安哦，新年快乐！”陶小寒声音软绵绵。
电话挂断，不远处天空适时被烟火点亮，照亮周成北回家路。
过年这几天，陶小寒每天都会打电话发短信过来，周成北大年初初二还能陪他聊阵，大年初三汽修厂开门营业，他重新戴上怎也洗不干净尼龙手套，又得钻到满是油污车底下去。
周成北头脑聪明手脚又勤快，十六岁那年第次来这家店做学徒，老板就直很欣赏他，现在他回来接着干，老板给待遇是直接按老员工福利来。这行不是挣快钱，但胜在稳定，周成北自知只有初中学历，干别也得从学徒做起，倒不如继续干汽修，至少已经形成肌肉记忆，能省点精力用来读书。
开春后，他去花店重新买株模样仙人球栽在盆里，天转暖以后又放回窗台上。
凌晨两点钟，周成北安顿好工友，锁大门准备回家，坐在车上戴头盔时候，口袋里手机震几下，是陶小寒打来电话。
于是重新摘下头盔，接起电话。
“周成北周成北，你在电视里看到吗？”陶小寒在电话那头兴致高涨。
“看到，确实可爱。”周成北说。
“真呀！就说你肯定能找到。”陶小寒嘻嘻笑阵，然后说，“不过哦，觉得春晚还是得在电视上看，现场人太多，不好看，而且暖气真好热，都快流鼻血，你有没有发现脸特别红，就是被暖气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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