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摸出那块折得四四方方
手帕，仰着脑袋，在周成北面前摊开手心。
周成北只看
眼，就说：“不要，你带回去。”
“既然不要，为什
还直留着。”陶小寒收回手，垂下脑袋。
周成北在他身边坐下，问他：“陶小寒，跟你男朋友和好吗？”
“周成北，
没有男朋友。”陶小寒哽咽着说，“太喜欢你，没有办法去喜欢别人。”
当时看周成北只是随意把手帕揣进兜里，十年，早就该丢吧？就算只是嫌麻烦时遗忘，在这十年间，周成北也换过住址，为什没有把手帕跟着其他东西起扔掉？
陶小寒转头问：“有没有种可能，你越讨厌，就越想留下来？”
袁向宇说：“这不就是喜欢吗？”
对啊……这不就是喜欢吗？
周成北原以为不会再见到陶小寒。个星期后，他从快递站回到出租房，回得有点晚，看到家门口陶小寒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后脑勺磕在墙上已经睡熟，小脸儿仰着，整张脸粉扑扑。
，可是如果再回到那些年，他还是会问出口，还是会说也爱你。
是周成北对他说不爱，对他说切都结束，逼着他往前走，不让他回头看。
陶小寒走，飞机在北京落地，远远地就看到出站口袁向宇，人群中身姿挺拔，白衬衫随意解开两粒扣子，袖口挽到手腕上，朝他抬手示意时，手臂肌肉线条紧致漂亮。
与对周成北说版本不太相同是，陶小寒所谓男朋友其实也只是其中个追求者，去年来找陶长盛谈合作时，眼就看中他，此后就对他展开猛烈追求攻势。袁向宇三十出头，身材好，花样多，人也浪漫，但陶小寒最后还是说做朋友。
陶小寒脚受伤不方便走路，袁向宇就扶着他，步步慢慢走。
“不是说要去英国结婚？”
“骗你。”
周成北看他会儿，半晌才开口道：“陶小寒，已经过去这久。”
“没有要你跟复合，”陶小寒眼泪落在手帕上，洇湿那只鸽子，“你想怎样就
能盘腿坐，看来脚没什问题。
开门声音大些，陶小寒闻声醒来，揉揉眼睛，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陶小寒进门，自觉地走到沙发旁坐下，周成北端杯水放在他面前，问他，“来这儿做什？”
“上次不小心把你东西起带走……”陶小寒吞吞吐吐说，“拿来还你。”
周成北走过来问：“什东西？”
陶小寒没说具体受伤原因，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下。
袁向宇说：“没想到你会主动打电话让来接你，很高兴。”
哪怕被陶小寒拒绝，袁向宇还是从心底里宠着这个人，在生意场上勾心斗角久，难得见到这直来直去人，干净如张白纸，心思单纯到压根儿不会去想或许不该找曾经追求者送自己回家。
车子开往陶小寒家。陶小寒坐在副驾驶，手里捏着那块薄薄手帕，喃喃问道：“袁总，你会把不喜欢东西保留很多年吗？比如，五年十年？”
袁向宇转头看他眼，笑道：“喜欢东西都不定能留那久，不喜欢早就丢掉，不过还有种可能就是忘丢。怎？最近在清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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