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说话不方便，周成北给店里
员工黑子打
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会晚
点去，然后就带陶小寒就近回出租房。
两人前后地进家门，陶小寒很熟练又带着点客气
停下不仅因为这句话内容，还因为陶小寒叫出收银男名字。
周成北在这附近住几年，有些面孔反复见上几十甚至上百次也不知道面孔主人名字，方面是没心思，另方面是觉得没必要。
听见陶小寒叫出收银男名字时，也才意识到陶小寒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交不到朋友打电话回来哭诉小孩儿。
看来有些事，好像确实不需要他帮忙操心。
“你不回北京？”
两人全程没有视线和言语交流。
本该拿上烟就走，但看到陶小寒站在打开冰柜门前，整个脑袋都快埋到冰柜里去，还是过去扯着人后衣领给人提起来。
“哎呀你干嘛呀？”陶小寒扭着身子嘟囔句，脸避着不看他。
“北京没有便利店？”周成北问他。
陶小寒回身打掉他手，垂眸道：“
们已经分手，做什
跟你没有关系。”
陶小寒住酒店离周成北出租房只有两条街距离，不远，但也没有近到下个楼就能碰到面地步。
所以当周成北第二天大清早瞥见家附近便利店陶小寒身影时，还是多看眼。
隔着透明玻璃门，他看见陶小寒坐在收银台边，半个身子前倾倚在台面，短袖下露出截白皙细瘦胳膊，手撑着消退婴儿肥脸颊，下巴尖尖，下颌线比十几岁时候要清晰许多，像是分手那年瘦下来以后就再也没圆润起来过样，耳骨上黑色耳钉小小颗却很抢眼。
店内，得知收银小哥名字是杨大东，陶小寒正笑得欢，说着“咱俩名字互补”时候，转头就看见周成北推门进来。
周成北认出正在跟陶小寒聊天收银男，就是那天送陶小寒去快递站男人。
“是在武汉长大，就算以后决定留在武汉，想爸妈也不会有意见。”
话软软地说出来，却带着很强烈倔劲儿，句句都打在周成北后脑勺上。
“那你爸妈倒是看得开，不过你不是大学生毕业吗？留这儿干嘛？体验生活？”
“这儿挺好，热闹。”
周成北在门口吸完根烟，又进店，对坐在柜台旁剥颗茶叶蛋陶小寒说：“小寒，你出来，们谈下。”
紧接着又说：“现在是你主动来找说话，也别说缠着你。”
周成北用指腹薄茧搓开烟盒包装纸，没说话。
两人正僵持着，收银小哥突然闪现在他们中间，讷讷地说句“打扰”，然后伸出只胳膊把他们面前冰柜门关上。
周成北转身准备离开时候听见身后陶小寒声音，“大东，你知道附近有哪里可以租房吗？”
陶小寒问出话让他已经挪几步脚又停下。
这家便利店兼职人员换得勤，所以尽管周成北常来店里消费，那天也没能下把人认出来。
周成北进门，就看见陶小寒身子跟着扭过来，但也只看他眼就转开脸。
只是身体反应没有脸快，脚方向还是冲着门口。
“拿包红塔山。”
周成北拿烟付钱时候，余光看见陶小寒离开椅子走到旁边货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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