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通电话大多时候是简羽兰在说,周成北在听。
“要不是小寒自己喜欢,哪个当妈舍得让亲儿子个人跑那远出去?”电话里简羽兰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喜欢他,就对他好,不喜欢他,也尽快让他死心。”
说话点不拖泥带水。
“有需要帮忙地方尽管开口。”简羽兰说,“不要有负担,就当是在帮小寒。”
更多时候,简羽兰是在说些陶小寒情况,告诉他陶小寒现在身体不太好。
最后终于等到周成北进来室内,陶小寒迎上去,惴惴不安道:“聊什呀聊这久。”
“聊你不听话,不好好吃饭。”周成北看眼茶几上陶小寒碗,“饭还剩这多,中午这样,晚上也这样。”
陶小寒自知刚才心思全然没在饭上,又难为情地坐回沙发重拾筷子。
吃饭时候周成北帮陶小寒夹几次菜,是以前陶小寒最喜欢吃排骨,可是到最后这人也没吃掉几块,全留在碗里。
“刚才你妈妈打电话就是问你吃饭情况。”周成北说。
悔,听起来好像自己直在耿耿于怀这件事,于是又低头去洗菜。
周成北把陶小寒身子转过来时候,看到他眼泪刚好很没遮拦地往下掉,低着脑袋都能看到鼻头是红。
这人手湿漉漉就去抹眼泪,结果整张脸都弄得湿湿,下分不清哪些是水哪些是泪,像是刚被从水里捞上来,湿个透好不可怜,边流泪还边哽咽着说:“不哭。”
周成北伸手在旁边抽几张纸帮他擦脸,低声道:“是不好。”
不说不打紧,说陶小寒就哭得整个人站不住,背过身去手撑着台面,整个肩膀都在颤抖,周成北把他转过来抱住,上下抚着他背帮他顺气。
“小寒前几年因为情绪问题不吃饭,饭吃就吐,后来医生说是厌食,这两年好点,零食还吃点,饭还是吃得少,身上也不长肉,以前家里和公司都有人看着,现在他每天给发微信说是吃,也不知道吃没吃……”
“在跟你说话呢。”陶小寒把脸挤到周成北眼前,跟他鼻子碰鼻子
“等下会回拨给她……”陶小寒低头绞着手指,“你们还聊什?就问个吃饭能聊这久哦。”
“陶小寒,”周成北伸手抓住他手腕,被他手腕处瘦得凸起骨头硌下,心也跟着颤下,过半晌才说,“以后好好吃饭,好不好?”
“今天吃很多。”陶小寒拉着周成北手去摸肚子,小声说,“真饱,不信你来摸摸。”
周成北隔着薄薄肚皮摸到只有排肋骨。
“你们还聊啥呀?”陶小寒脸蛋儿微微发红。
过会儿周成北哑声道:“陶小寒,你可以怪。”
陶小寒只是摇着头哭,不说话,最后哭得没力气,还惦记着要洗菜,站在水池边耸着肩像是被罚做家务样。
周成北让他去烧开水,陶小寒烧水回来想接着洗菜,发现周成北已经把那道菜都炒出来。
吃晚饭时候,简羽兰打电话过来,陶小寒刚哭过声音不对没敢接,周成北就帮他接。
这通电话周成北接得有点久,陶小寒频频回头看向阳台,隔着玻璃门看到周成北好像没说什话,只是把手机放在耳边,直是倾听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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