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是寺庙有间房,这些年来,他除在周禹忌日打开上香,这房间基本就被锁上。但在周禹刚出事那几年,他只要回到流芳寺,几乎就是待在里面,遍遍地根据走动声音,跨步大小,以及叹息声,在脑海里进行嫌疑人画像,至今为止,那房间里还贴满无数张只有身体画像。
他闭上眼,再缓缓地睁开说:“周禹接电话就出去,证明他和给他打电话人很熟悉,那态度很好,不敢怠慢,证明这个人在他心里让他很尊敬。再结合大脑里形象侧写,好多次做梦都梦到是你。”
“哦,不敢相信是?”尹方德轻笑道。
周元点头,垂下眼眸,看不清眼里情绪:“那时觉得不太可能是你。
“为什认为不太可能是?”尹方德嘴角上扬,步步逼着他剖开自己内心,将那份恐惧给挖出曝在阳光之下,“因为是你外公?觉得虎毒不食子?”
前后左右都有几辆不同类型轿车在保驾护航。
车里坐着都是那些收钱杀人掠货不眨眼亡命之徒。他们伪装很好,车里有老有小,看起来就像是家人正常出行。可实际上,其中有两辆车是放炸弹,车座下面塞枪支和武器。
坐在辆小型面包车里,周元侧头看着窗外不停闪现而过风景。从人潮涌动热闹街市到人影稀疏静瑟郊外山野林地里。
他想要畅快地伸展下有些疲累双脚,因脚被拷在车座下限制行动。他扫眼坐在前面尹方德,淡淡道:“当年你为什不杀。”
“是你外祖父。”尹方德透过后视镜看他眼,“杀害自己外孙事,做不到。不过阿元啊,你这习惯真不太好,之前已经给过你很多提示让你不要查下去,以为你那聪明会听懂,可惜。”
周元没否认,毕竟个过年过节都会起聚餐,会给他买玩具,会和他聊天,会在他被爸爸妈妈骂时候,成为他避风港人,他不想去质疑他。
尹方德笑出声,他叹口气说道:“唉,也很喜欢你,可惜,你并不不是亲孙子。你调查那久,应该知道你妈妈尹珍珠并不是亲生。”
“没有生
周元掀掀眼眸看他眼:“查过,你并没有生育能力,尹珍珠是你捡回来。”
“……是吗?”尹方德身体微不可察地顿下,叹口气,轻声说:“有点遗憾啊,原本还打算让你继承东西呢。不过,你什时候知道这件事?”
周元眼瞳是深黑色,眼看过去就如同深渊之海深不见底。他平淡地说道:“那天你走到院子里,你脚步声和叹息声,在脑海里无数次循环,次次演练走路步骤和呼吸频率。在脑海里对这人物画像,好多年,只能画出个只有身体无脸人。不过……”
他看尹方德眼,“身高米八二,穿着双软皮鞋,身材健硕有些修长。虽然因为时间推移,你身体有些变样,但推测和十六年前是符合。只不过,大脑里直画不出那个人脸。”
尹方德觉得自己孙子是个人才,如果他能为自己所用,定能有更好发展,可惜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他平静地问他:“为什画不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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