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承鸿嗯声。
常安把披风递给齐承鸿:“夜里雾气大,爷当心点。”
宣政殿到长生殿有段距离,齐承鸿也没拒绝。
夜里天仍旧是黑压压,路上宫灯就连亮着都是雾蒙蒙。
齐承鸿步伐稳健走在前面,常安步子迈小,走路却不慢:“爷跟探花郎谈怎样?”他说探花郎时候还是笑眯眯,点都瞧不出来他不喜欢陈锦玉。
就是……不想认他这个哥哥。
陈锦玉也有些尴尬,他知道柳生白已经认出他。
他别开头,脑子乱麻麻。
十几年前陈家还是望族,和柳家是世交,他和陈锦玉算是起长大。
可惜皇帝昏庸无道轻信小人,陈家百四十三口皆葬于刀口。
身高八尺,玄衣黑冠男人注视着陈锦玉,平静道:“所以?”
徐徐图之,分而诱之。
陈锦玉张张嘴,盯着齐承鸿失望目光,喉咙有些干哑:“……”
齐承鸿下楼,骑马走。
包厢里就剩下两个人。
玉其实很欣赏武王,不然也不会亲自去西北请人,就是武王说要娶他这事惹怒他,他现在说话还有些冷淡:“武王?”齐承鸿怎没动静?
齐承鸿抬眼,他生高大俊美,略深眉眼有些迫人:“没事。”他缓缓抿口茶,瞥向桌上第三个人,“江南事,柳状元怎看?”
柳生白笑容顿。
大雍乱象已久,齐承鸿说江南不是江南,是指那些吃着百姓血肉肥起来富商……再往大点想就还得加上高官权贵。
他收敛神情:“不才看法与锦玉致。”
主子看上陈锦玉那是陈锦玉福气,可这个陈锦玉不仅不愿不愿意,还跟主子闹上脾气,
想到这里,常安还有些遗憾,要是主子爷愿意让他去敲打两番,陈锦玉肯定会雌伏。
爹娘、长姐、小弟,就他个人被老仆救下来。
陈锦玉可以怨怼,可以疯狂,但他没有。从贵族变成平民吃那些多苦,见不平事,让他立志于读书救国,改变大雍乱象。
*
齐承鸿回宫后照常批改奏折,直到露深夜重才疲惫揉揉眉心。
常安立即上前:“要歇下吗?”
陈锦玉笑容苦涩:“这样不对吗?”
柳生白温和笑下:“算不上错,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他说完习惯性摸陈锦玉脑袋却被陈锦玉下意识躲开,青年眼睛黯淡两分,声音仍旧温柔“……唐突。”
“没事。”陈锦玉也觉得自己有些伤人,他抿抿唇,“……只是不习惯和人接触。”
柳生白有些恍惚:“嗯。”他还是忍不住去看陈锦玉,唇角笑意温柔。
别经年,小乐已经长这大,和他想象样出色,
齐承鸿放下杯子,声音不分喜怒:“既然这样,那也论不出什,散吧。”
陈锦玉皱眉,他见齐承鸿要走,不觉喊出声:“大雍不能再乱。江南不止是江南,朝堂里不知多少大户在江南购置产业,甚至、甚至那些富商都是他们扶持。”
柳生白眉心跳跳,江南那里,柳家也有份。
他在心里叹叹气,有些无奈看眼陈锦玉,都过这些年,小乐还是这……天真。
齐承鸿已经站起来,他心思向深沉,这会显然流露出不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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