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他为什把这句话记得这清楚。
她那双眼睛漂亮极,带点儿生气与不甘瞪着你时候更要命,他喜欢看她眼波里藏满无声情绪,却又总是被她眼底高不可攀刺到。
好像谁多看她眼都是对她亵渎。
她压根不是该出现在这里人,她用东西,穿衣服,说话方式,外貌,身材,气质,全都和这里不样,和大城市普通人也不样。
来这里之前,她定受人追捧。
祁正两手揣兜里任她打,但他力气大,受得住,除身体稍微晃两下,底盘稳稳不动。
夏藤下下拿胳膊锤他,“你别管啊?不是不认识吗?你管干什?怎样跟你有什关系?”
“你就知道看笑话是不是?到底招你惹你?”
愤怒和羞辱在胸口爆炸,猛浪样,愈翻愈汹涌,铺天盖地,充斥着身体每寸。
夏藤气整个人都在颤抖,越气越委屈:“到底哪儿做错?为什你们都要这样对?凭什你们都欺负?”
大概十分钟,胃吐空。
夏藤软下去,跪坐在旁,头发耷拉肩,湿成缕缕。
祁正从旁边小商店出来,提着兜矿泉水过来,扔她脚边。
她看眼,拿出来瓶漱口,他站旁边看,不忘再嘲讽她句:“你身体素质太垃圾。”
她没有说话。
摩托停在路边,夏藤对着垃圾桶狂吐。
风中还回荡着她路凄声尖叫。
祁正那个飙车速度,要他不要命,要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疯子。
她胃里翻江倒海,掐着他腰让他停车,掐她手都疼,他不听,就坐前面笑,她越害怕,他笑越厉害。
夏藤要疯,对着他耳朵喊:“你再不停就跳车!”
穿着漂亮衣服,坐在高处位置
她不知道,她不是看不起小地方,也不是看不起小地方人。
她是看不起普通
她还要打,祁正耳朵受不,抓住她扬起来手腕反向拧,紧紧卡在她腰后,夏藤被他拧像个麻花,她使劲扭,祁正不让她动,到最后,干脆连挣扎都不让她挣扎,夏藤被死死按着,只有不断起伏胸口昭示着她愤怒。
祁正开口:
“差不多得,你还没完?”
她浑身湿透,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
双眼红红,她经常会红眼眶,但眼泪全都能被自己硬逼回去。似乎是为证明她那句:“为你哭,值得吗?”
空气潮湿而安静,马路上很久才驶过辆车。
夏藤清理干净,手掌撑地站起来。
晚上憋着怒火在卸去乱七八糟情绪后达到顶峰。
夏藤扑过去打他,胳膊乱抡,腿也往上踹,拳打脚踢又扯又拽,她在泄愤,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你疯你疯你疯是不是!”她红着眼睛狠狠瞪他,“开那快不要命啊!你怎不去死啊?你是有多讨厌啊?”
他态度轻佻传回来:“跳。”
话音刚落,他腰间轻,后面人真松手。
祁正个急刹车,轮胎冲力大,摩擦声尖利刺耳,仿佛能在地上划出道裂痕。
夏藤几乎是手脚并用从车上滚下去,眼泪鼻涕股脑儿往出涌,她吐昏天黑地。
连带着刚才恐惧,恶心,绝望,命悬线,统统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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