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手心黏糊糊。
身后阵响,是凳子刮过地面声音。
祁正也站起来。
底下有人“靠”声。
“你坐下吧。”他踢她凳子脚,“没你事儿。”
“今天讲上周考试卷,先念下分数,上120个,江挽月126,第。大家鼓个掌吧。”
这是欲抑先扬,夸放前面,骂留到最后,同学们格外珍惜此刻风平浪静,卯足劲拍,掌声从未如此响亮过。
江挽月神态自若而平静,笑也没笑,接过试卷就坐回座位,丝毫没有得第那种洋洋得意飘劲儿。
按名次往下念,前十名同学们都毫不吝啬给予相同程度掌声,名字念个少个,等全部念完,教室陷入沉默。
该来总会来。
“那……”
她还没说完,下巴被人捏住,往回推。
“转回去,别吵。”
他拨开她脸就松手,然后趴下睡觉。
前两节课补觉是他惯例,谁课都打不破他规矩。
悄悄回过头,“你校服,带回去洗次再还你吧。”
祁正还在转笔,转是上星期她给他那支。
他不说话,夏藤也不知道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又问:“那个检讨,用帮你写吗?”
怎说他也是因为她受罚挨批,夏藤心里是膈应,感觉像欠个人情,她不喜欢欠人情。
祁正笔停,开口。
全班只有两个人没上台领卷子。
夏藤低下头。
英语老师手撑着讲台,目光扫圈,“没念谁,自个儿站吧。”
夏藤捏住桌角,慢慢站起来。
这种公开处刑场面,她没什经验。
看他状态,丝毫没受早上那些事影响。
夏藤转过身,把下巴贴在冰凉书页上,等着温度降下去。
*
第三节课,英语老师抱着沓卷子进班,上课铃还没响,班里不约而同都安静下来。
英语老师脸色并无异常,但这是属于学生特殊技能,对这种即将有人要挨骂气息敏锐直觉。
“轮不到你帮。”
“……”
她知道像他这种人,检讨随便拉个人来写,值日随便拉个人来做,反正挨罚也不是他被罚。
她感谢,他不领情。
夏藤顿时不知道桌洞里那瓶给他买水要怎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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