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正几步追上她,“喂。”
夏藤绕开他。
祁正胳膊伸,把她拦腰抱起,直接扛上肩头。
“啊啊啊啊——”
夏藤头朝下,屁股撅着,两腿在空中乱蹬,“你放下来你个神经病!”
“美?”祁正走在前面,听见这句话停住,“这些破草全是死,有什可美?”
“……”夏藤皱起眉,“你这种人,就算见到,也不会夸它美。”
“这种人,见到,只会把你丢雪里。”
“到底要去哪儿?不去走。”她停止和他没营养对话。
祁正却在这会儿露出得逞笑,“刚才那是最后班,没车。”
他回头。
夏藤也是刚醒,眼睛迷蒙,头发有点儿呲,正看着他。
“们该下车。”
*
车程将近晃半个多小时,夏藤没想到她也跟着睡着。
面对空荡荡车厢,他不止次在下车后想,他这人,无非两种下场。
被回忆逼疯,被孤独折磨死。
不会有人难过,不会有人记得他。
他拼命留下那多痕迹,都成为不他存在意义。
场雨,场雪,甚至随便刮起阵风,他都可以被彻底抹去。
太阳已经西落,残留几寸余晖在天边。
这儿没有遮挡物,风刮得生猛,气温也比在市区里更冷。
打量间,他打开门,把她扛进去。
这儿竟然有排房子,还带庭院
祁正不知道什时候把帽子拉起来扣头上,下巴藏进衣服里,他半醒着,“不会,终点站下车。”
鼻音很重,头也昏,他说完,脑袋歪,又睡过去。
*
祁正每回坐这趟车都会睡着。
目地是终点站,他不用担心睡过站。
她没被人这扛麻袋似扛过,祁正有多劲大她算是清楚,走路颠颠,硌她难受。
“祁正!!!”
她即将要爆发,他停下,从兜里掏串钥匙出来。
她这才发现,眼前景换。
是比刚才更宽阔处旷野,旷野之中盘绕条小溪,目光能看到最远处,与暮色连接。
夏藤瞪他:“那怎回?这里荒郊野岭!”
“你现在应该担心,这里荒郊野岭,会把你怎样。”
“……”
生病祁正也比健康她战斗力强。
夏藤转身就走。
这路都很安静。
她生活中,已经鲜少有这样安静时刻,可以远离尘嚣,静听自然声音。
天快黑,余光渐在,眼前是片旷野,杂草乱生,野蛮生长,快到半膝处,只是大多数都是枯萎,生命痕迹衰败,放眼望去,片哀颓之景,很是荒凉。
脚踩在上面,皆是枯枝落叶断裂之声。
“可惜。”她小声感叹句,“如果冬天下雪,这里肯定很美。”
…
祁正醒来时候,车厢空空荡荡,片安静。
和他无数次醒来时样,他等待着孤独翻涌上来把他淹没那刻。
他该下车。
直到衣服袖子被人扯扯。
回回睡着,回回做梦。
越往西,有些回忆闹得越凶,搅得他在梦里也不安生。他明明知道结局,还得看着那些事儿遍遍上演,梦里他发不出声音,也改变不任何。
但有些画面,又是幸福。
他们都在时候,他舍不得醒来。
醒来即是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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